又岂是那般好容人的?姑娘还是细细斟酌一番吧!”
说完,宁王便不答话了,独自坐在书桌前,从书柜上拿了一本书便就看着。
柳烟烟躺在榻上,恰好可以看见他的背影,他的身形很是挺拔,头微微靠在拳上,时不时传来翻动竹简的声音。
他其实大可让她伺候一旁的,他也可以睡个安稳觉,甚至可以对她威胁一番,她亦是不敢有半点怨言的。
可偏偏他都是好声好气,即便她的身份这样卑微,依旧是谆谆善诱,甚至这样有风度的将床榻让给了她,真的就不碰她丝毫。
所谓君子,大抵如此了。
宁王渐渐地有些支撑不住,便趴在了桌前,柳烟烟起身,替他盖上了一件披风,又将熄了的火炉点起,这才又回到了榻上,心中却甚是动容。
翌日一早,宁王便先醒了,他便吩咐人进来伺候柳烟烟梳洗,并无半分亏待了柳烟烟之态。
宁王看了泰和一眼,便让泰和去请修宁一道用膳。
泰和为难地看了一眼宁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妃平日里虽是瞧着温和,但倘若她挖苦起人来,却是教人难以吃得消。
温言软语,却是犹如利刃。
宁王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还是本王亲自去吧!”
泰和送了一口气,忙的点头道:“属下谢王爷体谅。”
宁王瞪了他一眼,便起身负手而立,他思衬了一下,又回过头对着柳烟烟道:“你一道去吧!”
柳烟烟吃惊地看着宁王,不知宁王之意。
但她还是顺从地走到了宁王的身侧。
柳烟烟压低声音问道:“王爷不问妾身的答案吗?”
宁王笑了笑,回答道:“本王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的眸光颇有些意味不明,柳烟烟想到自己昨夜替他盖上的斗篷,还有那升得热气腾腾的炉子,他一定是知晓的。
柳烟烟垂下眼眸,接着说道:“妾身愿意跟随王爷和王妃,至死方休。”
宁王点了点头,很是欣慰道:“你果真不曾教本王失望。”
其实,宁王和周太守,谁能给的利益更大本就是一想便知的东西,何况宁王说的本身就很诱人,不需要依附于男人,而可以活得很好。
她厌恶了这样如同蝼蚁一般的命运。
修宁一听说宁王来了,便条件反射般地说道:“不见。”
平霜知晓她是脾性上来了,也不敢多说话。
修宁又立了片刻,心中还是觉得当以大局为重,遂是神色也好了几分,说道:“让他进来吧!”
宁王对着她行了一个平礼,修宁亦对着宁王一拜,抬起眸子便说道:“王爷今日来得这样早呢?妾身原本是不打算同王爷一道用膳的。”
宁王隐隐约约便能听出她话里的酸意,笑而不语,便指着身旁的柳烟烟说道:“这位是柳烟烟,你昨日见过的。”
柳烟烟跪在垫子之上,对着修宁深深一拜。
修宁便让平霜扶起她,笑道:“妹妹这样客气做甚,今后你也便是王爷的人了,在本妃这儿如何都不重要,你只须好生照料好王爷便是了。”
柳烟烟看了宁王一眼,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也不知当不当起身,依旧匍匐在地。
宁王说道:“王妃让你起你便起吧!”
柳烟烟遂是起身,立在一旁,不曾多说一句话。
“这个妹妹生得委实是好看,也难怪王爷要对她格外青睐几分,甚至还亲自带她过来了。”修宁语气很是平静说道,抬眸扫了一眼宁王。
宁王有些明白为何泰和不敢来见她了,她惯来都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