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整治朝廷命官苛刑暴政,四,二千石选署不平,阿附所爱,通行货赂,割损政令
,即严整朝廷命官任人唯亲,察举士人偏于己亲,五,二千石子弟仗势欺人,请任所监,即,整顿朝廷命官子弟欺辱百姓之举,六则是整顿朝廷命官与地方大员勾结欺压百姓。” 太后静静地听完,抬头看了宁王一眼:“深儿,你当真以为这些人都是善茬?你听听这几条?你虽是不得插手人家的政务,但你这随便给人家定下一条罪,那便是要掉人家脑袋的事情,在此之前,人家
怎么就会由着你查呢?又怎么会让你活着将罪证带回京城待审呢?” 皇太后一口气说完,她看了看漂浮在茶杯之中的茶叶,接着说道:“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那六条,有哪一桩不是人家会要你性命的大事?深儿,你此处定然是危险重重,该如何行事,哀家希望你可以三思
。” 这其实也是宁王想要来找皇太后的原因,宁王早就预料到这一去定然就不会是查查赋税这样简单了,皇帝肯定还会有别的由头,这样危险的差事,皇帝自然不会去找承王做,但他去却是顶好的,皇帝
以为,他不一定能活着回来,纵然他是少年英雄,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但是谁又能认为,少年英雄能逃得过那些官场老油条们的算计?
何况是你死我活的死局。
“父皇为何会这样狠心?”宁王情不自禁地低吟。
太后心中也有些心疼了,皇帝为何会这样狠心,太后也想知道,皇帝当真就有那么讨厌自己所在的王家?甚至厌恶王家人所有的血脉? “深儿,咱们不能总是指望着旁人,咱们要自己珍重自己。”太后苦口婆心说道,她看了看外面已经要凋谢了的梅花,“很快就要开春了,江南正是草长莺飞的好季节,你便趁此机会,带着修宁多走走,
哀家相信,一应事宜,你应当知晓怎么做的。”
宁王低下头说道:“孙儿明白。” 太后继续说道:“承王心急,他的风头总是被你盖下去了一层,这桩事皇后倘若不曾去和他说的话,他难免会吃味,他若说了什么,你也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深儿,倘若你此去能平安回来的,那你在朝
中也算是能站稳脚跟了。”
太后这是在告诉他,这件事也不全然是坏事,当然是要看他届时该如何处理。 宁王点了点头,叮嘱道:“孙儿都明白的,皇祖母莫要为孙儿忧心,三日之后,孙儿便要离去了,只是放心不下皇祖母,孙儿不在京都之时,皇祖母若是有什么需要,不妨去找五哥,五哥是个温和的性
子,五嫂向来待人也不错,孙儿和九弟的夺嫡之争,他也未曾参与,您若是寻到他跟前,他也不会怠慢的。”
皇太后没想到宁王到头来忧心的竟然是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害怕在后辈面前乱了分寸,便招呼宁王道:“哀家累了,深儿想必还有很多事尚未处理,你便回去吧!莫要在哀家这里耽搁了。”
想了想,皇太后又不放心,又说道:“你向来喜欢你林姑姑做的糕点,这次你一去也不知道去多久,哀家便让她给你多做点,你带去扬州。”
宁王很是感动,双手有些颤抖了,对着林姑姑一拜:“有劳大娘了。”
接着他又看向了皇太后,身子弯得更低了一些:“皇祖母好生照料自己的身体,孙儿告退。”
等宁王退下之后,皇太后捂着胸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拿起手绢,放在嘴边,待再拿下来时,手绢上尽然是血。
显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林姑姑虽是心疼,但也知道太后的性子执拗,是如何都劝不动的,遂是帮太后拍了拍后背,便扶着太后进去,感慨道:“您这是何苦呢?”
皇太后苦涩一笑:“深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倘若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