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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心中一惊,原来在他的记忆里,还留下了一点点她的痕迹吗? 顾白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我就回到这个城市,以为这里会找到她,或者多想起一些东西来。那天在锦园的那个房子里,我再一次觉得熟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甚至暗中查过曾经住在里面的人,
有你,你的父母,你家里的保姆,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叫沈音音。我以为会是她,特地去一座小镇上的学校里找到了她,虽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却很确定不是她。
那么只剩下你,但我明明是排斥你的,那个人应该不会是你。
可是昨天晚上,我再一次有熟悉的感觉,却是在你身上。”
乔薇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心里不由自主开始紧张。 顾白说道:“你刚出现在那个酒吧我就注意到了你,先是觉得心惊,觉得熟悉,然后才认出来是你。我想离开那里,却又离不开,所以去了对面的楼上,在那里可以清晰地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说笑
,在一起对饮,然后你醉酒,我都觉得熟悉……是我去找到的你,是我把你带去我自己家,也是我主动发生了昨晚的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我心底住着另一个人一样。
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几乎每天都会失眠,但昨天晚上我却睡着了。我开始怀疑,会不会我忘记的那个人就是你,会不会你从未骗过我,我只是被自己所蒙蔽……”
“那万一,我就是骗了你呢?”乔薇问他,“如果你选择相信我,但有一天又意识到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顾白没能回答她的话。
乔薇的心再次冷却。
其实这就是她所害怕的,此时她的恐惧大于喜悦,她甚至已经看到自己想挽回他,结果再次失望,再次被抛弃的情景。 顾白却说,“那你觉得,你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你会不会在熟悉我之后才发现,这个性格孤僻、抽烟、抑郁、失眠,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其实只有长相和你心里的人一样?
”
乔薇失语,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回答。
她当然……并不了解顾白。 “我们都回答不了。”顾白说,“我也不知道一时的冲动能维持多久,也许我到后面才发现你仍然是我所觉得不合适的人,可是……比起你需要我,我更需要你。你尚且有事业,有孩子,有朋友,有重燃
希望的能力,而我一无所有。昨晚得到的安心与欢愉是我三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如果我不抓住,我接下来的人生仍然是望不到头的黑暗,看不见一点希望。”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她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看看她是不是他记忆里丢失的那个人,同时也是给她自己一个人机会,让她看看他还是不是曾经的魏珩。
他一无所有,所以冒再大的险也愿意一试,而她呢?
她不死不活熬着日子,如果失败,那也许连这点“不死不活”都没有了。
乔薇半天没有说话。
顾白说,“如果你需要考虑的话,我可以等你的消息。”然后将一张纸条递给她。
她一看就觉得满心都是尴尬,因为那正是她早上写给他的欠条,只是下面多了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电话,至于欠条,我不需要,而我也不想给你写欠条,所以这账一笔勾销,你愿意吗?”
她当然不想因为这种事而收一笔钱,只好点头,“好。”
“那今天打扰你了,我以后尽量不来你公司对你造成困扰。”他起身准备离开,而她则问道:“那你和秦明是什么关系?”
顾白回过头来,“她是我唯一有接触的人……也许,算是走得很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