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了知书,想必浅晴叫自己来,就是打算让自己照顾的“顾以画”。
“倒是个老实人,”浅晴暗中点头,眼前这孩子虽然是浣衣坊出身,但还算是懂规矩,看上去呆头呆脑,但看她敢跳到河里就四小姐来说,也是个能够下决断的,更何况还救了四小姐一命。大夫人虽然说不再追查,但碰上个不懂事的将这件事到处说了去,她浅晴难保不会治个管理不严的罪。要想封住这孩子的口,还得给她点甜头。
“你想呆在这儿伺候四小姐呢,还是回去继续洗衣服?”浅晴下了决心,打算将知书调到四小姐身边,也好封了她的口。浣衣坊人多事杂,在里面累死累活地干上两月还不如在这院子里呆一个月挣得多。那里留着的多数都是些老妈子,很少有年纪跟知书一般的孩子,估计是哪个人牙子从外面卖进来的吧。
“奴婢……奴婢……”知书故意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若是她一口答应,按浅晴的xìng子,说不定倒还会怀疑。
果然浅晴的目光逐渐柔下来,她长叹了口气,“这么小就被卖到丞相府,还真是可怜。浣衣坊不是你们孩子呆的地方,你今天救了四小姐一命,算是立了大功,也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就顶了芹儿的位置来服侍四小姐吧。只要你这嘴巴不要到处乱说,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知书的脸上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她慌忙朝着浅晴欠了欠身,浅晴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安抚地拍了几下顾以画的手背,“你今日为了未曾见过一面的四小姐宁愿舍身跳下那冰凉的湖水里,日后恐怕为了她还会付出更多。她是你的主子,虽然年纪还小,不过你若是对她好,她不会忘记的。”
浅晴的话说到了知书的痛处,是啊,前世的知书恐怕因为顾以画已经被宋明哲折磨死了,按照宋明哲的xìng子,她不相信他会放过知书。
浅晴吩咐她留在房间里等着四小姐醒来,还让人给她取来了干净的新衣裳。知书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腿上和身上都有道道的伤痕,伤痕早已结疤,指甲轻轻一刮,那结痂的地方就掉了下来,她垂眸不语,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散的片段,那是这具身体的回忆。
“爹,不要把我卖到那丞相府里去,我不去!”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fù女将知书从一间砖石垒砌的房子里拉了出来,知书抱着墙满脸的泪痕,人牙子死死地将知书的手勒住,褶皱的脸上闪着油光,“我说这孩子长得不赖,若是卖到那地方保证价格要翻个好几番,王哥你不信,以后可没得后悔了。”
王义抬眼看了看知书,心里犹豫不决,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既然秦婶这么说,那就把这孩子送过去吧……”知书听到这句话,眼神的恐惧之色更重,“爹,不要,不要听年姨的话,我求你了,求你了!”
王义双唇紧咬,他看着知书眼神里闪过不舍。知书的娘死了以后他续了弦,正是这年凤,年凤的儿子要进京赶考,缺少盘缠,年凤缠着王义想法子,奈何最近收成不好,卖粮食的钱都用来做了生活开销,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年凤就找了人牙子说服王义,说进了丞相府有吃有穿,还有工钱,家里省了口粮。王义耳根子软,禁不住年凤天天在耳边软磨硬泡,虽然可怜这个从小没娘的女儿,却还是答应了。
画面一闪,知书被人牙子带到房间里,“进得丞相府里,要会讲规矩,第一个规矩就是主人打骂不得顶嘴反抗我今天就教教你,若是以后你给我丢了脸,你就别想活着回来了!”
知书双手双脚都被套上,有人拿了竹篾不断地向她身上挥去,那人力道太大,知书身上的衣裳都被割了条口子。
脑海中的画面一黑,再也看不见了,知书估计是昏过去了。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眼角里留了下来,知书伸手轻抚这些伤痕,“真是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