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爷,您不觉得现在还说这个实在是太不适合了吗?毕竟你我都很清楚的知道,我手上的干股是不可能以这样的价格出售出去的。就请您不要”蓝音顿了顿,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太过火,于是把心中的“这么不知廉耻”换成了“这么强人所难”。
蓝音不是心思歹毒之人,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张老太爷沉吟片刻,很是不高兴的皱起了一张脸:“那你自己说,你还想要什么。”他猎鹰一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蓝音,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她的真实所想。
对于贪婪没有底线的人,张老太爷一向是很不喜欢的。
“在这一万两银子,还有我和我娘的身契之外,我另外还需要五千两的安置费。”蓝音伸出五根手指,“你要求我们从张家离开,也不能让我们就此变成乞丐吧,我们需要住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需要银两的。”
五千两是蓝音精打细算之后得出的数字,虽然看上去数字大的有些夸张,足够蓝音和娘亲省吃俭用过三辈子了,可是蓝音甚至还觉得自己亏损了呢。毕竟香水这种商品是一个可以长期贩卖的奢侈品,成本低廉的可怕,如果让蓝音自己来操作的话,可能要不了多久,这一万五千两银子就能赚回来。
很显然,张老太爷显然也觉得蓝音和她娘亲两个人要五千两实在是太过奢侈了,表情和语气都十分的不满意:“果然是一心钻到钱眼里去的女子,五千两?够我养活一个庄子上的人!”
“是,你是可以养活一个庄子的人,可是他们过着什么生活呢?还是没日没夜的在地里刨食,收成的多少看老天爷,税务的多少看朝廷的心情,辛苦了一辈子说不定到头来连自己的一块田地,一间房屋都没有,如果你想让我和我的母亲继续过这样的生活,那我只能说——”蓝音无所畏惧的看着张老太爷,脸上一脸的坚定,就仿佛两个人是平等的对立面,身份上那些不可逾越的阻拦已经全数不见,“您想都不要想。”
并不是说蓝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也不是因为蓝音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就瞧不起在地里辛勤劳作的农民了,而是因为,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为什么不能去争取呢?
一是为人,之所以辛勤劳作,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还有家人的人生过得好一些吗?
自己患有眼疾的时候,母亲那般不离不弃,甚至愿意把自己卖进肮脏的青楼来攒药钱给自己治病,自己难道可以因为不想被张老太爷厌恶就放弃让母亲过上幸福生活的机会?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那样的人,蓝音只怕是会先唾弃自己一口。
再说了,不仅仅是生活,如果算上以后蓝音想要找名师学习音律的费用,五千两说多也多,说少,一下子就花光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按照前世的理论去推断,不管是学习音乐,还是在乐器的购买上,都是相当花钱的。
前世不就有句话吗,叫做没钱别玩艺术。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蓝音的天分实在是不错,深的老师的喜爱的话,断然是没有办法学习那么多年乐理的。
“而且张老太爷,我不夸张的说,您可以找张家的任何一个资深账房来香水铺子里看一看,算一算,就算是今天第一天开张,人流量不能按照往常推算,可是以他们的经验应该也可以看得出来,一万五千两银子买我手中九成的干股是不是划得来。我以这个价格出售给您,已经是看在张家对我有恩,张珩和我又是朋友的面子上了。”
蓝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坦坦荡荡,一丝心虚都没有。
张老太爷不管怎么说也是把持了天下数年的大“管家”,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也知道,一万五千两银子买下香水铺子的所有权还是比较划算的,可是他怎么就咽不下这口气。自从见到蓝音之后,他就没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