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音胸膛剧烈的起伏,整个人还沉浸在古筝老师教她弹琴的情景里,眼前一片漆黑,哪里有明亮的琴室,老师和同学,“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回去,回去。”
蓝母在一旁心疼的不知所措,“大夫,她都说胡话了,会不会烧坏脑子。”
给蓝音看病的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神情严肃,留着小撮白胡子,一身灰布褂子虽然破旧但看着很干净。
他手脚麻利的给蓝音包扎好手腕,伸手摸下她额头,扒开她眼睛瞧瞧,“没事,只是一时烧糊涂了而已,待会吃过药就会好。”
蓝母放心的点头,“那就好,谢谢大夫。”
大夫忙活完并没急着开药走人,而是坐到床边给蓝音把脉。
蓝母疑惑的站在一边,她记得大夫刚来的时候已经给孩子把过脉了,难道是忘了?
半晌后,大夫终于说话:“她眼睛瞎了多久了?怎么瞎的?”
蓝母愣了一瞬才说:“有三年了,三年前阿音有一天跑出去玩,回来就发高烧,当时因为没能及时医治,所以”
大夫听蓝母哽咽着说不下去,也没追问,“嗯,情况我了解了。你女儿的眼睛我有七成把握能治好。”
“真的吗谢谢大夫,谢谢您!”蓝母喜极而泣,要跪下磕头答谢。
大夫急忙拉住她,“诶,你先别急着谢我。治她的眼睛需要的药材都不便宜。”他打量蓝母那一身破布烂衫说:“你有钱治吗?”
“需要多少钱?”蓝母紧张的抓着衣摆。
大夫为难的想了想,“诊金我就给你免了,至少也得两百两。”
“二百两。”蓝母身子晃晃,无力的跪坐下去。
看她失神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掏不出那些钱来,大夫摇摇头起身开药方,“我先给她开药退烧,你再好好考虑下吧。”
“大夫,能不能晚几年再治,我现在真没那么多钱。”
大夫提笔开方子没有抬头看她,“你女儿的眼睛现在能复明的几率也只有七成,如果再过几年,就算华佗在世她也别想再看见了。”
蓝母闻言,缓缓点了下头,“我明白了,谢谢大夫。”
蓝母将大夫送走后,关上房门,慢慢走回床边。她轻轻抚摸孩子的脸蛋,眼中满是爱怜,“阿音,你是娘的好孩子,为了你,娘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活着。”
当蓝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世界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爱她护她的女人消失了。
据那个成天给她灌药的老头说,蓝母是把她留下拿着钱跑了,蓝音根本不信。
这些天她一直装老实,老实的吃饭睡觉,吃药养伤,暗地里记住老头家里的地形,直到这天半夜,她偷偷从房里出来,摸索到院门口。
栓门的木头又大又重,蓝音一只手又没办法使力,费了半天力气才挪动一点。
“坏了,算计了这么多,竟然忘了自己还是个孩子。”蓝音摸摸还没有痊愈的手腕,想起生死未卜的蓝母,决定再试一试,手使不上力气就用肩膀抗。
她站在门栓下面深吸口气,用力一顶,没想到那门栓竟然一下子被顶了出去。木头落地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刺耳。蓝音打了个冷战,急忙推门往外跑。
“站住,回来!”
老头再后面叫嚷,蓝音加快脚步往前跑,可是她眼睛看不见,每跑几步就会被东西绊住,或者撞到不知名的东西上。
“救命,救命——!”
蓝音扯着嗓子喊,希望能有路过人愿意帮帮她,谁知有路人说:“陆神医,您这大半夜是在跑什么呢?”
老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快,快帮我拦住她。”
蓝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