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粉笔盒,接着两根粉笔便从笔盒里窜出,悠悠地移向阎承阳的位置。
两根粉笔在他鼻孔外犹豫徘徊了许久,正要一鼓作气地同时塞进去时,控制粉笔的主人又想到了某种利益得失的复杂问题,叹了口气,继而改变了主意,将粉笔归于原位,委曲求全地忍受着鼾声继续看书。
同学相处,一派和谐。
画室里是和谐了,可摔门而出的童夏君可是塞了一肚子暴怒的怨气。
她几乎是目标明确地出门右拐,不管不顾这种气汹汹的脚步有多么不淑女,直接快步爬上了楼梯到达顶层,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加快腿上的速度,一路小跑兼快走地穿过漫长的走廊,愤激使得她丝毫没感到胆怯。
教务处的大门几乎是被踹开的,伴随着她的一声怒吼:“白城你给我出来!!!”
喊完这句话,童夏君总算是感觉到了体能的消耗,她一阵阵喘着气,气愤的目光巡视起整个教务处,意图把刚念叨名字的那个人从中挖出来。
然而,白城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在中间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
冲着那全反光的镜片和偏向地中海的发型,童夏君一眼就认出来了,坐在那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学院的校长。
虽然之前几天,他们之间的谈话都是在手机通话上进行的,二人彼此连个面都没见过,但这个校长他的外貌特征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深刻到童夏君见过一次就无法忘记。
可惜,就算是不能随便招惹的大boss,童夏君现在正气在头上,她才不会顾及有什么严峻的结果,连招呼都不打就走进了门。
校长对她无礼的行为也不甚在意,招呼道:“童老师来了?请坐,请坐。”
童夏君一屁股坐上这个似曾相识的位置,抬眸瞪着眼前的中年大叔,似乎在用眼神传达心中极度的不满,虽然她瞪到的也只是那个反光镜片上的自己。
“我看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请问有什么要紧的事吗,童老师?”校长关怀道,语气里并无对她翘班行为的指责。
童夏君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截了当地开口:“我要辞职。”
接着,双方陷入了一段沉默,隔着那层不透光的镜片,童夏君感觉到了校长正在深沉地凝视自己。
在这尴尬的时刻,她就等着他问一句怎么了,这样她才好把自己惨不忍睹的遭遇一股脑吐给他听听。
没有令她失望,校长沉吟片刻后问道:“为什么突然作出这种决定?”
童夏君立马滔滔不绝起来:“还问我为什么?!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是怎么对新职工的!我就从一开始说起好了,刚见面那会,你们啥都没介绍,就硬把这个职业塞给我,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拒绝你们,要不然这会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破事!”
“童老师,话不能这么讲,当时我们是双方共同协商谈定的,你到最后不是满意地签了合同吗?”
“……我不管!那你们也做的太过分了,我一个新老师,在这还人生地不熟的,就把那种奇怪的学生扔给我管,还不明确告诉我有什么问题?之前第一个学生姑且不提,好歹听话能带,你看看你们后来塞的是什么鬼,那是我一个新手能管得过来的吗?!”
听完她义愤填膺的告状,校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童老师你是觉得任务太过艰巨了,让你感觉到无法再任职了吗?”
“对。何止是艰巨,你看看那个新来的学生,你见过哪个学生像他那么嚣张的?”
“关于这个你也知道,我们学院招收的是问题生。”
“行就算他是问题生,那我改造不了他。别说我是新来的,哪怕我再当十年教师,资历都深到灰里去了,抱歉恕我能力还是有限,这种学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