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明见他如此却没有继续发火,反而对着容玉说道,“少夫人,容我老头子多说一句,这账面的账我是绝不会算错的,他们送来的登记簿却与我的底子不同,这可不是我擅自能更改的。”
听到这里,容玉总算有些忙明白,原来账房和老古手里得知都有一个账册,账房的记录的是每日的各种收支,之后汇总,但老古手中的却基本是每日进货的记录,这其中有所差别也是正常。
容玉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看着老古问道,“老古,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生意自然是不好,但因着修建园子的话题还热,每日来酒楼打探消息或者看热闹的倒还有人,所以勉强还能支持。
只是这种情况并不会维持太久,具体能撑到什么时候老古和容玉心里都没有底气。
老古一听容玉的话,面色就六难看起来,想了想还是说道,“回少夫人,酒楼目前还尚可维持,但依着目前的情况,估计维持不住多久。”
容玉心里虽然早就了然,但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微微失望,不过她到底不是个爱操心的人,便很快收敛了心思,说道,“不妨事,这种情况肯定是暂时的,一旦园子建起来,我相信就会有所改变的。”
平日里都是春晓来劝慰容玉,几何时,容玉居然也会劝起了别人,说完了话,容玉不自觉的微微弯起了嘴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能扮作这样宽心的角色。
老古自然不晓得容玉的心思,只当做少夫人是真的有了打算,赶紧点了点头说道,“少夫人说的是,也许等园子建成就能好转。”
只是能否真的好转,他心里倒还抱了一丝疑惑,毕竟少夫人年纪还小,又实在没什么经商的经验,少爷若真将这么大摊子交给少夫人,老古觉得心里还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这一番话下来,三人再也没有言语,老古看容玉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灵机一动,立刻将账簿递给了容玉,容玉原本也没有打算翻看的意思,但既然老古这么做了也不好不接,便顺手拿起来放在一边,老古早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容玉,容玉却没有去坐,反而看着对面的宋启明说道,“老先生的威望我早听过,在这账本上的账我觉得定然不会出错。”
宋启明元还有些生气自己被质疑,可猛听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夫人居然对着自己说出了了这么一番话,心里一动,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失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容玉笑了笑,她本就有张讨人喜欢的面容,这一笑更加亲切。
宋启明羞愧的站起身子说道,“承蒙少夫人抬举,我不过是个账房先生,哪里就能受了少夫人的谬赞。”
容玉看了看手中的账簿,在老古惊讶的表情中从容的递给了宋启明,“先生是真才实学,我敬佩还来不及呢,我一介小女子,又是初入商道,还要仰仗先生的指点呢!”
如果说方才的话是因为客气,那么现在这一番确实有了抬举的意思,宋启明不过是个穷酸书生,数十年而不得一中,可谓新安城里的笑话,也是因着精通珠算而被前任主事看中,为了糊口暂且一直留在了徐氏酒楼。
但凡书生都有些自命清高,尤其是宋启明这种郁郁不得志的,变更时将清誉视作性命,但偏偏却要为了糊口而沾染钱财俗物,所以在有些方面他更是敏感。
方才老古的话便是直接刺中了她的软肋,才让他失了礼数,可溶于偏偏就给了他高帽,并且也圆了他的清誉,他自然对容玉有了好感,并且也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职责。
容玉跟着容正最直接的益处便是她太了解这些书生的毛病了,便是自命清高和受不得半点抬举,若是将他们视作高洁之人,他们必定用性命来回报这种称赞。
容玉看着宋启明微微发亮的眼神,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