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我梦见自己躺于一人之怀中。那是个长发披肩,双目炯炯有神的秀气男子,身披轻如羽毛的白衣,正凝神俯视怀中的我。我不认识那男子,却又无法解释那心中的熟悉之感。他的眼神
我举起手来,一阵微风掠过,白衫飘起。我摸到的并非是那男子俊美的脸庞,恍惚之中,触到的却是仙鹤的羽毛,是它掉落下来的白色羽毛。眼神有些迷离,却是很清楚地见到它那伤口撕裂开,湿透的羽翼。一旁,两个模糊的人影在替它包扎。
我挣扎坐起来,却使不上劲,只听见师傅的声音:“涟漪,你仍需调养生息,躺着便好,无需担心仙鹤。”模糊之中,见立于一旁的师傅向我点头,让我安心。
我也轻点头,无说多话。目光随那白去,它正用没有受伤的翅膀轻托我的身子。杏儿面带微笑道:“你去寻它,恰巧它亦来寻你,结果又冒着大雨回去,带你回来是说通人性,还是说比较了解你?竟深知你若寻不到它,便是不肯回来的。”
“哦,竟有此事”我心中宛如淌着一股暖流。不知怎的,似是与我有所共鸣,御风的翅膀也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可矣。”杏儿收拾一下东西,欢呼雀跃道:“还是初次干此等活呢!谁料如此轻松!起初师傅交代我时,亏我还捏了一把汗!”她随师傅走出厢房,掩上门前,又叮嘱:“如今仍是大雨淋漓,你俩且在此处休息,我稍后再带些饭来。”
“好。”仙鹤抽出被我压着的翅膀,在我上方轻扇一下。我不由得有些迷惑,只觉眼皮微重,不久便又昏睡过去。
那是一个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地方吧!不错,这本是梦,却又如此真实:柔风轻拂,交错纵横的竹叶沙沙作响,尤觉点点雨露滴落,划过我的手,溅于疏松的黑土之中。骤雨初歇,泥土的味道夹杂着湿润的水汽,甚是好闻,比得过芳花群香。翠绿色的竹子根根挺拔,像极了画中的模样,我便认得:这便是真正的竹子,此刻的我,处于一片竹林之中。
忆起旧时画竹时,师傅总让我们练这笔直的竹竿。我和杏儿不晓得这竹的模样,便是乱画一通,学着书中的插图,把竹子画得东歪西倒,歪斜穿插。如今才晓得,这便是竹,与画其实并无多大不同。而画归画,终究还是假了些,不比得这来得真切。
“唰唰”的刀削声,数节竹子应声而倒。一把草绿色的扇子飞来,竟把周围一带的竹子连连砍倒。我敏锐过人,低头躲过,却仍是被那从我头上飞过的扇子削去一缕秀发。一向视发如命的我不由得惊叫一声。目光随其追去,一白衣美男子抬手一接,扇子便落入他手中,他仅当其为普通扇子,竟悠闲地扇起风来。
“不知高人于此,涟漪擅闯竹林,实为失礼。”面朝气宇不凡的白衣男子,我深鞠一躬。
“同是仙家之人,不必多礼。你可受伤否?”“无妨。”“那便好。”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令我不禁有几分沉迷其中。微抬头来,竟觉其眼神似有几分熟悉。
“不知此为何物?竟如此锋利无比,能连砍数竹。”见其有异物缠绕,我不禁有些好奇。他收起扇来,走近些,将其予我,那异物便是散去,消失踪影。“非稀奇物也,我将己之能赋予其身而已。”我接过扇来,将其展开细看。“其仅为一扇乎?甚是奇妙!”
其上画有青竹,可那画非同一般,却是栩栩如生,竟觉其是活的。画中竹叶微摇,兴许是仙法罢了,我却倍感惊奇,自愧修行甚浅。
我笑着递还,以表谢意。他接回,那异物便又出现。“这究竟为何物?”我手随那异物移动,心想:莫非是他施展的另一小法术?
“甚好!如今你已能见到仙气矣。”“仙气?”我这才发觉眼前这位神仙亦是周身被同样的异物所萦绕。
“即你所指。”不知为何,他很是欢喜,一言一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