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世界中,放佛没有温度也没有冷热。而且除了戚夫人和那从白雾中显出的道人,还有那白茫茫的一片外,再无其他。
戚夫人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这些年她跟着戚高白手起家至今,什么困难和意外没有经历过,使得她与多数女流不同,不但胆大心细,而且在遇事时能很快的镇定下来。
很快她就从惊惧中镇定了下来,伸手狠狠地敲了敲左臂,发现没有疼痛后认定了自己无非是在做梦,她不但更是不惧了,反而再次举目看向前方两尺开外的道人。
再次定睛一看后,戚夫人把这个道人的模样神情看得更是清晰了。
只见得这个须发皆白的道人正盘膝而坐白茫茫的地上,身上罩着一件整洁的道袍老道。虽说这老道面容清庸,再加上那一声整洁的道袍,看上去就是个世外高人。但他颌下一缕山羊胡,和唇上的八字胡,还有牛鼻子两边的那一双倒三角的小眼睛,反而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道士,倒是有点像个卖大力丸的。
这道人面色苍白,好像是失血过多或是生病许久的人,而他的三角小眼,也有着深陷的眼眶,似乎真的是很虚入。
“救我。”与戚夫人四目相对时,这道人又有气无力的说到:“请夫人发发善心,一定要救救我。”。
不过虽然话说得有气无力,但还是咬字清晰。
“我要怎么救你?”看着他这么虚弱,戚夫人也顿生怜悯,忍不住开口问道。
“找人来救我,我被困在了你丈夫带回来的金身里。找人来救我,我将感激不尽。”那道人说完此话,身形再次没入了白茫茫的薄雾中,不见了踪影。
戚夫人正要寻找他,再问个详细时,就已经猛然惊醒。霍然睁眼的她,发现四周一片漆黑,熟悉的呼噜声,正在她耳旁响起。
双目稍微适应了黑暗的戚夫人,环视四周后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
戚高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黑暗中,依稀可见有从门窗缝隙中涌入的微凉夜风,把床上挂着为帷幔吹得轻轻摇曳。
戚夫人更是确定,刚才的那个就是个梦。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梦里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而且为什么那个被她丈夫摆放在不远处正堂中,神龛里。神态天真可爱的童子金身模样,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睡觉之前,戚夫人啊璃洗漱玩后去正堂找丈夫,就看到了那个金身。当时她也好奇地问了丈夫,哪来的这个小童子金身?
戚高却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朋友给的,说可以招财。”的话,就搪塞了过去。而戚夫人自然没有怀疑她的丈夫,也没有多问。
现在做了这个梦,戚夫人才对那个金身再次起了兴趣。
一个转头看向身边鼾声大作的戚高,戚夫人很想叫醒丈夫,把刚才那个梦立刻对他说清楚。可是当她看到戚高睡得正香时,又不忍心去叫醒戚高了。
于是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好奇和困惑,想着或许就只是个梦,等到明天一早再告诉戚高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昏暗夜色下的春城,没了白天的喧闹和嘈杂。
万物沉睡,有夜凉随风拂过城中的大街。一片静谧祥和中,小巷中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了黑暗中的静谧。
寂静的东寺街上,有着阴风阵阵,如一个个身姿曼妙的舞者,在青石板铺成大街上旋转飞舞。
而在这些阴风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血气从中溢出,令整条东寺街上,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而这些聚而不散的阴风源头,正是街上的荣宝斋。
荣宝斋的二楼,张倩倩的屋舍中门窗紧闭着。屋顶上垂下了数十条宽大的长形黄布,上面用殷红的人血,画着扭曲如蝌蚪的符篆。
森然鬼气从这些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