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扛着张萧回到一水庄,一路上都没有见到裴菱纱,她好像完完全全的失踪了。这个节骨眼上,叶冷现在先顾不上去找裴菱纱,先为张萧解毒要紧。他们一行人出门的时候完完整整,甚至还有心思玩乐,可是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安然无恙。叶冷突然有些心急,懊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在他的心里,他宁愿是他自己一个人受伤,一个人中毒,一个人失踪,也不愿意自己现在一个人面对这种境况。
他扛张萧回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叶冷当时随便对一个路过的小厮说让他去找一个大夫来。叶冷原本以为那小厮从这里跑到街上去轻了大夫再回来,至少也要花一炷香的时候。没想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夫就来了。和大夫一起来的还有和叶冷有过一面之缘的水呈明。
叶冷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估计水呈明“见他应如是。”
水呈明道:“外面的大夫止血治个风寒感冒的,还有点用处,只不过小厮说张雄貌似是中了毒,于是我便携着朱大夫来了。朱大夫精通毒术医术,我们家里的人若是中毒受伤都是找他来的。”
张萧此时已经连嘴唇都开始麻木了,道:“多谢。”说完这两个字,竟几乎再张不开嘴了。他只要轻轻的动一下身子,就像有十几只蚂蚁在他的身上撕咬。他已经忍耐了许久,就在叶冷扛着他回来的时候叶冷走的每一步都让他万分的痛苦。
叶冷对见他身体不适,连忙将大夫推搡至张萧床前,“你快看看,能不能解。”
水呈明的心里又恨了叶冷一分。
恐怕连叶冷本人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得罪水呈明了。
水呈明此人,心眼比麦芒还小。他这人武功平平,人前的为人平平,自然声誉也是平平。可这人却的确有一颗不同寻常的心。他的丫鬟被哥哥看中要了去。他便觉得哥哥是存心想抢他的东西,这丫鬟平时也对他不怀好意。面上大方将人送了出去,七天之内又忍不住找人将丫鬟毒死。他的父亲觉得他为人小家子气,说了他一句重话,他就能在晚上回房间破口大骂,生出将他亲生父亲毒死的念头。叶冷呢,见了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既没有寒暄也没有为上次赢了他的事情道歉,而是无视了他,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在他的心里,叶冷已经是不得不除去了。
张萧也只对他说了两个字,水呈明为什么不发怒呢?难道是因为他体谅张萧受伤了?难道是因为张萧是客人?都不是,只不过是因为张萧家里财大势大。这位水呈明水公子认为,与张萧交好对他以后大有好处,若是对他心生恨意难免在脸上带出来,被人看出来不好。俗话说“相由心生”,他现在心里想什么并不能够掩饰好,于是就只能对自己强迫自己不去生“贵人”的气。
大夫仔细检查了张萧的身体,长吁了一口气,道:“此毒我解不了。”
解不了?
叶冷急切的瞪大了眼睛。
大夫点点头,“你不要着急,我虽然解不了,可是我能看的出来这位公子的毒发作的极慢,乃是慢慢从伤口处逐渐麻木神经从而让全身瘫痪,不能进食,大小便失禁,要等一个月才能真正的麻痹神经致死。张公子现在虽然看起来全身都不能动弹,当然公子也的确已经不能动了,其实毒素还没有蔓延的那么快,现在应该蔓延到手而已。此毒应原本就是为了让人不能动困住别人的。”
叶冷点点头,对着张萧说道,“别担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的。”
水呈明道:“张兄不必担心,我水呈明,哦,一水庄必定会帮着为张兄寻求到解药的,两位若是有什么需求,直说便是。”
叶冷道:“那就麻烦水公子先帮我们寻一个人吧。和我们一起来的裴菱纱裴姑娘不见了,我忧心如焚,只不过张萧这里实在脱不开身,只能麻烦水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