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门槛上,头离着上方的门框只有两个手掌的距离,头发用宝蓝色金丝绣花的巾帼包在一起,没带任何多余的饰物,身形瘦削,穿的也不是罗衫锦缎,而是束身的男子款式的长衫,右手握住了一条还滴着血迹的鞭子。因为逆光的缘故,她的脸看的不是很清楚。从张萧的角度来看,她身后大片大片灿烂的光芒都是由她发出的。
叶冷道:“他是。”然后起身走了出去。他记得,张萧好像说过希望这位水六小姐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他好像还对这位六小姐,很感兴趣。
张萧直起身子,拱了拱手,“你就是六小姐?”
“对,我就是水湘瑟。”
张萧指了指身旁叶冷刚才坐的地方,“坐下说吧!”
水湘瑟将两扇门分别拴好,使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她是故意想要某些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吗?
不是。
这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无愧于人的,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是见得了人的。
只是这么做,未必显得特意了些。
她以前做事也没有这么特意和周到,但是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恨不得天下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
因为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诽谤和恶意中伤。她认为只要将一切摆在明面上,那么所有的猜疑中伤就不会发生了。
这实在是一种很惨烈的证明自己的方式。
每一个人都不希望被完全看透,都需要有私人空间。保留自己,本来就是人生来就有的权利。可她将自己的这种权利完全摒弃了。
她走进来坐下。
一个男人第一次见一个女人总是忍不住先看她的脸的。她其实长得只是清秀,但是坚毅冰冷的五官为她添了几分别样的风采。她将滴血的鞭子放在了桌子上,上面沾的血液一滴滴的汇聚在桌子上。张萧的眉眼跳动,觉得有些碍眼。
他心里暗暗发苦,为什么他周围出现的总是这么危险的女人?
水湘瑟注意到他的视线,主动解释道:“我刚刚去教训了几个小人。”
张萧心里抓狂,完全不想要她的这种善解人意,敷衍道:“看来水小姐用鞭子用的很好。”
“直接叫我湘瑟,我不喜欢别人张口一个小姐,闭口一个小姐的。我来是因为听说你是我二哥的朋友,你想知道我二哥什么事情直说就罢,我很忙。”水湘瑟丝毫不给面子道。
张萧笑了笑,没有多计较道:“我想知道今年的六月十七,你二哥在哪里?”
水湘瑟用食指点了一滴沾在桌子上的血液,又用另一只手将食指上的血液擦干净。她白了他一眼,“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我是他妹妹,又不是他仇人。”
张萧也觉得她虽然态度不佳,但是反问的也有道理,于是道:“我听人说你哥这一天在历城的长平客栈出现过,结果当天晚上我到那家客栈所有人都死了。我想调查这个案子,因此想来找他问问,结果没有想到”说道最后,他的脸上也带着些遗憾和苦涩。
“你是想说我哥可能是看到了什么结果被人灭了口?”水湘瑟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悲哀,“不会的,我哥绝对是自杀的,他死前的棺材都是自己配备的,他也朝着我们交代了后事。”她被张萧误导了,她和兄长的关系很好,丝毫没有想过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也过世了,二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我一直很照顾,他有什么真心话都告诉我,我知道他是真心很久之前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死,怎么会突然现在这个当口死去呢?我想一定是有人威胁他,或者说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想让他死来解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