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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赦从属下口中听说了事情经过,自然知道楚盈思是死于程伯庸之手,但异姓王的势力何其庞大,一个楚家不过是以卵击石。他只能先假意不知情,将罪过扣在赵令仪的身上。一来好给程伯庸一个台阶下,不与楚家撕破脸;二来先拿最弱的赵令仪开刀,告慰女儿在天之灵。

    程伯庸看着楚赦,并没有因为对方将他撇清关系而高兴,墨眸微眯,带着审视的意味:“楚大人,看来你手下的人并没有跟你说清楚。”

    他俯下身,看着楚赦的眼睛,正色道:“其一,是楚盈思约赵令仪前来,并暗中派了人埋伏在此地,如果不是我侥幸赶到,赵令仪恐怕已经遇到不测。”

    程伯庸看着楚赦的脸由青转白,继续道:“其二,楚盈思的确是死于我手,与赵令仪无关,你可检查她身上的伤口,是出自我的专属佩剑。”

    楚赦不断地颤抖着,死死的盯着程伯庸,牙关紧咬,不再开口。

    程伯庸长叹一声,直起身来,对着楚赦真心实意的道:“楚大人,您痛失爱女,伤心之情我们都理解。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此等候的原因。如果我们想推脱责任,大可以斩草除根,之所以留着那些人回去,是觉得你有知晓真相的权力。”

    楚赦身体僵硬的跪在原地,低垂着脸,表情晦暗不明。程伯庸说话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覆盖在楚盈思的尸身上,好让她看起来体面些。宽大的织锦披风遮挡住了楚盈思沾满血污的脸,也遮挡住了那双含恨而亡的双眼。

    楚赦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手一直在抖,好像苍老了很多岁。程伯庸的肺腑之言落在他的耳中,却全部变了味,怎么听都像是在为赵令仪脱罪的推托之词。他麻木的听着程伯庸的劝诫,心里想的却是他的女儿,连死的时候都没有合上眼睛。

    那是他疼在心尖尖上的女儿。

    他的一双儿女,俱是人中龙凤,是楚家的骄傲。虽然楚月关的天赋更为出色,但因为政见不合的缘故,楚赦并不怎么亲近这个儿子,父子间的关系一向冷淡。

    而楚盈思就不同了,是楚赦一手栽培长大的,脾气和秉性都跟楚赦比较相投。楚赦一向视楚盈思为掌上明珠,将所有期望放在她的身上,盼望着她能一展宏图,光耀楚家门楣。谁知道半路杀出赵令仪这匹黑马,处处压着楚盈思一头不说,前些日子还把盈思折腾的落了水。如果不是楚月关拦着,楚赦早就想出面惩治这个妖女了。

    没想到没等到他出手,楚盈思就遭遇了不测。

    楚赦将眼中的泪水压了回去,只面色阴沉的招呼属下过来,耳语了几句,让人将楚盈思的尸身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放入最后面的马车里。

    待目送着女儿的尸身放置妥当,楚赦才终于抬起眼睛直视着程伯庸,硬生生地藏起了眼底的恨意,嘴上恭敬地说着:“世子金口玉言,老臣哪有敢不信的道理。只不过此事皆因这女子而起,就算我女儿不是死于她手,我也得将她带回去,上交给大理寺,依律审问——”

    楚赦说着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群虎视眈眈的黑衣人立刻围上来,绕过程伯庸直奔着赵令仪而去,竟是要光明正大的抢人。

    叮的一声嗡鸣,是宝剑出鞘的声音。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再一晃神程伯庸竟然瞬移到了他们面前,一柄长剑寒光凛凛,恰好将去路挡得严严实实。那手中的剑几乎贴着他们的脖颈,凛冽的杀气透过剑锋传递过来,激得皮肤一阵战栗。

    黑衣人一个个都变了脸色,停在原地不敢上前了,但碍于楚赦在后面盯着,也不敢后退,一时间僵持着,只能苦苦支撑着不让双腿发抖。

    程伯庸斜睨了黑衣人一眼,那枚青翠的叶片仍然叼在嘴里,给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味道。他五官生得深邃,虽不似江绎心那般秀气柔美,却自有一股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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