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剪断,孽缘到此为止。
“看吧,既然你也不想回去,那为什么不跟我走?”程伯庸理所应当的伸出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跟我走。”
赵令仪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吧。天下的路这么多,为什么非要选这两条路走呢?毫不犹豫的就转身离开,大步踏向前。
程伯庸一见她走,立马就跟了上去,口中还说:“这也算是你跟我走了。”
只要两人走在同一条路上,谁跟着谁都不重要,可总得找找面子吧,毕竟人家可是世子。
人世间好像处处都能遇见神经病。
后山的风又开始起了,风一吹落叶哪儿都是,江绛心就站在原地,仰望着天空,有几分惆怅的叹了口气。他伸手拿起赵令仪扔下的书,那上面还写着她的名字,忍不住伸手在名字上面抚摸,眼中透着深深的眷恋。
有些人注定是一眼万年,只需一眼,就认定是一辈子。
他干脆坐在了方才赵令仪所做过的地方,身子向后靠去,缓缓的闭上眼睛,原本少年活泼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疲倦。
生而为人,总是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树木的枝叶茂盛,根深蒂固,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眼中是深深的厌恶,又映衬出来了一道粉色的倩影。
公孙云旗拖着妃色的长裙,头戴珠钗翡翠,此时已经不是上课的时候,故而换上了平常的女子服饰,女孩都爱美,脸上涂着铅粉,白皙的面容上面用笔勾勒出形状,眼眉更加的灵动,细腻当中透着温柔。
她缓缓走来,能在后山这个僻静的地方遇见这么大的惊喜,她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本是听别人说后山隐约见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没想到竟是真的。
江绛心上下打量她一番,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笑着道:“我在书院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早就是怀春时候的少女,那颗七窍玲珑心当中总会仰慕着谁,她提着裙摆,迈着小碎步走来,用最端庄的笑容说道:“臣女名唤公孙云旗,我的哥哥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
公孙家的公子,是有这人。江绛心这便明白熟悉从何而来,笑着点了点头,便也不说话,好奇心得到了满足,自然也就懒得再开口。
公孙云旗却上是受到了鼓舞,忍不住凑上前来想说说话,然而在看见那书上的名字是,笑容戛然而止,那种凝固在脸上的微笑十分的有趣,仿佛就像是一个尖叫的鸭子被人捏住了脖子,勉强的露出个笑容:“这本书是我表妹的?太子殿下和赵令仪很熟悉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倒是想要熟悉。”
她一瞬间心底涌出了无数的嫉妒,那黑水都快将她吞没,但她还是在那温柔的笑了笑:“太子殿下既然有此想法,应当早和我说说,我与表妹还是很好的。我表妹性情孤傲了一些,但熟悉了以后就很体贴,跟书院里的男同窗关系密切,可见熟悉之后就很开朗。”特意将男同窗三个字咬得很重。
江绛心多看了她一眼,当然也就只有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可惜我与赵令仪也不算同窗。”
“怎么会呢?”公孙云旗那么会算计的女孩,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她伸出指尖,那指尖染着豆蔻十分的美丽,轻轻的在书面上划着:“既然同看了一本书,那就是同窗。”
江绛心的脸上笑容有几分古怪,嘻嘻一笑,将书放在了怀中:“那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本书,争取早日成为真正的同窗。倘若对这书还不熟悉,那就好笑了。”
因为书被快速的撤走,公孙云旗的手就在空中悬着,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讪讪的收回手来:“太子殿下说的是。”
他开心得像是个孩子,笑的很灿烂,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