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赵令仪提出这个事情,公孙夫人肯定连讥带讽,嘲笑过去,可这是程世子提出来的,公孙夫人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云旗还算聪慧,已经明白了如今的处境,虽然被世子无视脸上火辣辣的,但脑海当中的理智还是让她笑呵呵的凑了过去,拉住赵令仪的手,亲热的说:“没想到妹妹也要参加童子试,我也刚好要去,咱们两个正好也是个伴。”
这态度当真是八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脸皮也需要一定的厚度,才能在之前还兴师问罪,现在立即就改成了亲热以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真的是亲姐妹呢。
赵令仪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云旗这样的人,每个人都要活下去,想生存,心要狠,脸要厚,但是不讨厌,不代表喜欢。她淡淡一笑,眼神锐利的逼视过去:“那我现在能回房休息么?”
“妹妹累了,当然要休息。”云旗长的本来就端庄俊俏,又可以做出一副贤惠的样子,自然别样风姿,余光留意着世子殿下,娇声细语的说:“不过妹妹去休息,只怕世子无人想送,我便帮妹妹送一程吧。”
赵令仪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看向称世子。
后者重生,早就是成熟之人,不是毛头小子,又怎么会被一个丫头的美色所吸引。像云旗这样的丫头,不知见了多少,早就没了兴趣。只是伸出手来,拽着她的衣领,便将人拽起来,然后拖走,边走边道:“你怎么就那么累,送送我,走。”
赵令仪没想到这人突然出手,挣扎不得,不用的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却只能被拽着走出去想送。
再一次被无视的云旗,就站在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真是失算了。
这世上没有谁能够确切无疑的算出所有的事情,即便是最好的阴阳师,也不行。
天道,就如同加持在人身上一根看不见的线,即便费尽所有的努力,看似争脱,但实际上就连费尽努力,都是天道写好的宿命。
每个人的命运轨迹也许会有些变化,但这些变化万变不离其宗,每个人都要走向最终写好的宿命。
你也许见过那蔚蓝的天空,那么也同样见过布满乌云的黑暗,同一个地方,却有截然不同的展现,能够做到如此的,不仅仅是天,还有人。
当万物交替,一辆车驶向了未知,那么乘坐在车上的人,是生是死,是命,还是改变?
在考试前的一天晚上,赵令仪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谈不上,是好还是坏,也不恐怖,只是她一个人,站在白茫茫的一片雾里,只有一个人,从做了这个梦,一直到醒,都是这般。
几乎是凌晨三点,人便清醒了过来,一个人坐在幔帐里,坐了许久。层层叠叠的幔帐,就像是那波浪在缓缓地滚动,自己也许身处在海中,冰冷无比。
如今自己就面临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那就是科举。前世的自己不通文墨,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被太子收入房中,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可惜后来还是死了。
这一世,不想死,所以就明白了,光做一个漂亮的花瓶是没有用的。好在前世的花瓶没有白做,的确是深得太子喜欢。当时自己为了得宠而不衰败,还特意看了好多的书。毕竟男人一开始追求的是女人的漂亮,在得到了漂亮之后,又开始追求心灵的契合,这样就需要自己多读书,而皇宫的书,往往是最多最全的。
程伯庸可以说给了自己很大的一个机遇,自己当时甚至没有想到对方随口就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方既然是重生之人,又怎么会放任自己这个祸国妖姬,去参加科考,难道就不怕自己祸乱朝政?还是认为自己其实不通笔墨?
赵令仪舔了舔唇,不管了。反正自己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抉择,这条路走了便是未知,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