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宿在了宫里头吧?”
花初晓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一笑,似有深意道,“大叔,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连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昨日宿在了宫里的消息,也都没能瞒得过您的耳目”
阎胖子颇有些自负的一笑。“小姐过奖了。不瞒您说,我这应鸿楼既然是敞开了大门,又做的是这样的营生,那三教九流的朋友,自然也就比旁人多了一些。这朋友多了嘛,消息自然也就灵通了。更何况,小姐您身为侯门贵女,只怕是不知道,这世间啊,往往是这些个三教九流的人,他们所掌握的消息,才是最灵通的”
花初晓笑了。
“大叔,您这可说错了。”她笑着说道,“这事,我不但是知道,而且还很知道。”
很知道这形容,有些意思!
阎胖子又笑了,赔笑道,“是,是阎某人狭隘了,小姐乃是诗仙下凡,自然是万事通透的。”
花初晓端着茶碗,也不说话。
阎胖子心下又是一沉。
对方这分明就是在等着自己主动交代啊。
想不到,这位花大小姐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瞧她这架势,这气度,绝非是常人所及。
这个女孩子,很不简单!将来只怕真是有些天大的造化了!
也罢,今日就只当与她结个善缘吧。
阎胖子暗叹一声,这才开了口。
“花小姐,如今这满京城里都在刘家的事情,阎某人也只不过是多了个心眼,往上查了一查罢了。”他说着,又抬头看了对面的女孩子一眼,这才意味深长道,“昨儿个小姐宿在了宫里头,今儿个刘家就倒了大霉;而小姐您又紧跟着来我应鸿楼查那涠洲的事情。这不得不让我阎某人,多想一些啊”
“哦?”花初晓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道,“不知大叔,您又想到了一些什么呢?”
阎胖子不说话了。
他想到的可多了,可那些话,能当着这个女孩子的面说吗?
自然是不能的。
故而,阎胖子笑了笑,便转开了这个话题。
“花小姐,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说直说吧,您今儿个到底想要问什么?”他正色道。
这位花小姐深不可测,若是再和对方绕弯子下去,只怕最先被绕进去的那个,会变成自己了
阎胖子暗暗提高了警惕。
如今,因为刘家一事,这京城里可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他应鸿楼做的又是这样的营生,又怎能不小心一些呢?
更何况,今日这位花大小姐,又分明是冲着刘家而来的。
花初晓又笑了。
“大叔,您不要紧张。其实,我想问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问问”说道这里,她顿了顿,定定的看着阎胖子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只是想要问一问,那刘家在涠洲城,究竟藏了多少的私兵!”
阎胖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还叫问的不是什么大事?
那他倒是想要问一问了,在您花大小姐的眼里,那什么才叫做大事?
私兵啊这可是犯了上面忌讳的事情,平日里谁人敢提?
这可是一提就要掉脑袋的事情!
“花小姐,”阎胖子拎起袖子,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故作小心翼翼状,“您这个问题,我应鸿楼真是没法回答了。”
“是吗?”花初晓笑了笑,又回头看了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会意,再次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推到了阎胖子的面前。
这一次,阎胖子没有动这张银票。
“怎么?”花初晓看着他,眉眼轻挑,“大叔这是嫌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