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这边,李夫人迎了夫君进屋,便屏退了一干的下人,亲自服侍了起来。
见一向高傲的妻子难得贤惠了一次,定北侯花西楼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侯爷辛苦了。”李夫人端来了一旁的热茶,一脸笑意的递到了丈夫的手中,眉眼一弯,看似随意的说道,“侯爷,这几日咱们晓晓,可算是大出风头了”
定北侯接过茶盏的手,微微一僵。
晓晓?这李氏突然提起那个孩子,又是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如今,晓晓那孩子,却是今非昔比了。
“夫人,如今晓晓入了太后和陛下的眼,有些念头,你还是收一收的好。”他淡淡的说道,低头吃了一口茶。
李夫人心中暗恨,却依旧一脸笑意道,“侯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晓晓就不是我的女儿不成?不管怎么说,她也要唤我一声母亲的。”
女儿?
定北侯似笑非笑的看了李氏一眼。
这李氏何曾把晓晓当做她的亲生女儿对待过?
这话,他听听也就罢了。
李夫人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
她难得放下身段,却不想丈夫竟然这般的看着自己。
父亲说得对,花西楼这人看似平庸,实则却是一个小人,一个善于专营且极擅见风使舵的小人!
恨只恨,多年夫妻,她却一直不曾看清过此人。
李夫人在心虚之余,愈发暗暗的恼恨了起来。
“侯爷,”她牵强的笑了笑,“妾身说这些,不是为了旁的,只是近日以来,外面流传出了一些闲话,妾身听了听,却以为还是有些道理。”
“外面都说了些什么?”定北侯放下了茶盏,随口问道。
李夫人心中一喜,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故作忧心忡忡状,轻声叹道,“如今世人都说,咱们晓晓乃是诗仙下凡,只因错投了女儿胎,这才投到了咱们府上。又说晓晓这孩子将来还有大造化在,可咱们这座定北侯府,却是有些福薄了,怕是承受不了这天大的造化”
定北侯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外面还说了些什么?”他回头问道,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这样的闲话,若是传到了皇帝的耳中,怕是有些不妙。
陛下一向多疑,听了这话,会不会以为这闲话是从定北侯府中传出的?为的,便是造势送女儿入宫?
李夫人见此愈发暗喜,只做愁容状,“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说咱们定北侯府这座庙小,怕是容不下晓晓这尊大神。若是强留,将来只怕是”
说道这里,李夫人摇了摇头,黯然道,“原本,妾身也是不信这些的。可如今细细回想起来,自从晓晓这孩子从宁云城回京之后,妾身和蕊儿每次和她见面,总是会发生些意外所以”
李夫人说道这里,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丈夫一眼,支支吾吾道,“只怕真是妾身福薄,承受不了这孩子那天大的福气”
定北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话,听上去是有些无稽之谈,可细细一想,自从大女儿回京之后,夫人和蕊儿的确是连连发生意外莫非,果真如世人所传那般,是他们侯府福薄
李夫人见他似乎有些意动,又再次说道,“侯爷,妾身和蕊儿遭遇些意外,倒是没什么。可妾身却委实是有些担心侯爷您啊您可是一家之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妾身怎么活?”
定北侯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晦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夫人心中一紧,想起那人的话,摸了摸眼泪,故作凄然道,“侯爷,晓晓是您的亲生女儿,她自然不会害您了。可是,这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