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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小路边只有几盏稀疏光亮的暗黄色路灯。

    方旭走在幽暗的小路里，墙壁两边爬满了青苔，地上也如青苔一般尽是湿黏滑腻。

    他的脚步声“啪踏啪踏”响起，仿佛是秋天踩在落叶上而发出的清脆声响。

    因为黑暗，这条路深不见底，但还不算窄的路上除了他以外，别无他人。

    而他，却没有任何恐惧，如同被人指引，又或者说，他心里的意愿就是走向小路的深处。

    方旭抬眼打量着两旁，这个地方很陌生，却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似乎它本不应该是这样，而是他曾经熟悉的模样，可到底他熟悉的模样应该是如何，究根结底他自己心中也没有答案。

    不知道走了多久，许是几个小时，许是眨眼，方旭终于拖着没有知觉的身子走到了小路深处。

    而等待着他的却是一间没有生气的小木屋，这木屋很是简陋，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有些莫名和奇异，但此刻的方旭心中却是更强烈的归属感。

    他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过去，推开了门。

    饱经风霜的木制旧门，在带着几分潮湿的环境中难免有些软烂，方旭没有用力就将其推开。

    只听“吱啦”一声，不同于之前小道上还有着微弱昏暗的灯光，屋里暗黑一片，方旭挡在门口，看向屋里的视线如同被黑色的幕布蒙住了眼睛。

    他站定了片刻，然后侧身靠从自己身后漏出的光，想要看清屋里的情形。

    而此时，他终于隐约地看到屋里的正前方坐着一个人影，按照纤细的轮廓，并不难猜出这是个女人。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人影的头发被吹起，长发飘逸却不能让人心柔和。

    女人开口，声音虽然嘶哑却不失妩媚，“方旭，别来无恙。”

    方旭歪着头，没有回应。

    “虽然换了一张不是那么好看的脸，可性子倒是不曾改变。”女人继续道。

    “你是……？”方旭的声音有些飘逸。

    “我是谁重要吗？”女人巧笑道，“若不是你和他再次相见，又怎么会把我召唤出来呢？”

    “他……他是谁？”方旭疑惑。

    女人尖利的指甲敲击着木桌，轻声问，“你说呢？”

    方旭顿怔，突然心中就有了答案，下意识道，“赵玄戈？”

    “哼~”女人冷下声来，站起身，“现在可不是咱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方旭，你是不是应该把欠我的东西还上了？”

    “我……欠你什么？”方旭仍是语气缓慢。

    “当然是……”女人瞬间逼近了方旭，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厘米都不到。

    方旭这才看清女人满脸的血迹，她白皙到失真的皮肤上有几块青紫色的斑痕，眼里还在不停流淌着血液。

    方旭大惊失色地退后几步，嘴巴久久不能闭合。

    女人却如愿的笑了出来，可她的笑容就像是烤瓷的娃娃突然裂开了嘴一般可怖。

    方旭这时候才想到要逃离，可身子却是像被什么固定住了一般，自己就算是使了全力都不能转身。

    女人继续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尖声道，“你欠了我一条命，迟早要还！”

    话音刚落，方旭却猛地发现自己能够动作，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可女人像是瞬移一般，离自己的距离仍然是永远不变。

    方旭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尖利的指甲直直地刺进了自己的颈脖，然后他便双眼一黑没了意识。

    ……

    “嗬！”方旭从梦中惊醒，窗外仍是无尽的黑暗。

    他看了一眼身边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