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刘浩不是想找一个铸炮的人吗?干嘛要花精力去找一个铸钟的人?这两样之间好像的确不搭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可是我们不的不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火炮的重要性。火炮在任何一个时代,它都是国之重器。有明一朝,历代君主都特别注重火器的运用。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在反元起义中就建立了自己的火炮部队。到后来明嘉靖年间,明庭由葡萄牙引进弗朗机炮并大规模仿造,仅1524年到1537年,配发给陕西三边一地的仿造弗朗机就达到3800门之多,后到万历晚期,由于辽东女真叛乱,明庭又开始引进英国舰炮型号的加农炮(既常说的红夷大炮),自天启年间起,更是聘请葡萄牙炮师或者西方传教士帮助造炮练兵。(载自《16—17世纪西方火器技术向中国的转移》)。而且有明一朝,都极度控制火器的外传,加上明朝独特的匠户制度,虽然它极度制约了国产火器的创新和生产质量,但它也使得像刘浩这样的人想得到火炮是千难万难。
而且登州地界刚刚经历了兵乱,有能耐的人是要么被孔有德,耿精忠挟裹去了辽东,要么被杀或者逃离山东。毛头,屠夫他们平日里就没有听说过有谁会铸炮。所以刘浩他们是瞎头瞎脑的打探半月有余,却一无所获。
学文科的刘浩虽然说在理工上笨了点,但也知道早期的前装炮,并无多大技术含量。同时期的西方,虽然铸炮技术稍微领先于中国,但是它们也并无固定的铸炮师,也多是铸钟师兼任。因为早期铸炮和铸钟是一个原理,都是保证内镗光滑,炮身整体无有裂缝泡眼为合格。所以刘浩认为,我炮匠找不到,我找个钟匠不行吗?他西方的钟匠能做到的事,难道我们中国的铸钟匠就做不到?
而恰好就有这么个人,满足刘浩的条件。据屠户说他们以前在登州城时,他们同坊间有一号叫王七六的人物,自身是个匠户,打铁的,也铸过钟。更重要的是,屠夫说遇到刘浩前一天也还见到过这人。
刘浩,没有洁癖,但是全身散发着馊味的铸钟匠王七六,仍然让他恶心的难受。一方面作为一个当过兵的未来人,对干净整齐有着自己的要求;一方面,刘浩也害怕王七六给兴业岛带来让人绝望的疫病。所以刘浩在没有问对方一句话的前提下,就要求屠夫把对方带去给洗刷干净再带来见自己。
而现在,王七六在刘浩面前跪着。而刘浩自己却围绕着王七六左瞄右望的打量,他一会皱眉,一会用手摸摸自己的下颚,表情犹如一位嫖客正在审视挑选自己的目标。
刘浩的动作让杨定河,屠户他们是面面相觑,感觉今天的大哥和平日不一样了。在平日里见到有人给他下跪,刘浩早就扶起对方了,那像今日这般,没头没脸的只是盯着别人死看。杨定河更是一会看看刘浩,一会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王七六。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早上刘浩对他说的一个问题——女人。
杨定河看看刘浩,再看看王七六,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从心里感觉到一阵恶寒。他把自己的脚步向外边挪了挪,把屠夫向里面挤了挤,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么宽的地,你挤我干甚”,屠户对杨定河问道。
“我感觉有点冷,想晒晒日头”,杨定河如是说道。
屠户眯着眼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再看看身边的杨定河,这一下他感觉有问题的不只是刘浩一个人有问题了。
“我们见过面吗”,半响刘浩才对跪在地上的王七六说道。
王七六跪在地上。被洗刷了一遍后,剃掉了胡子,头发也被梳理好扎了起来。穿着屠户给的一套衣衫,虽然全身的补丁,但是整个人却比先前顺眼多了。
“没见过,没见过”,王七六低头说道。
“可我感觉我们见过”,刘浩盯着王七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