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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被天穹之上红月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浪人们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一滴鲜血,顺着泛着寒光的剑尖滑落。

    血液浸透了李光航的衣袖,素色的长衫被染成了暗红色。李光航的胸口,破碎的布匹下,露出被斩得有些变形的锁子甲。

    李光航被马蹄踢中的半边脸上,也多了一小段口子,虽然很短,但也依旧淌着一片鲜红。

    二十多具尸体,像一朵莲花般,散布在一起。

    三个身影,屹立在花蕊处。

    每个人,都是一颗颗鲜红的莲蓬子。

    三把长短不一的武器,无不是腥红一片。

    李光航觉得恍惚之间,自己又回到了朝鲜尸横遍野的上甘岭,回到了那流血漂橹的孟良崮。

    望着最后的敌人缓缓弯曲他的双腿,跪下,再倒下。

    李光航觉得自己像个修罗一般,即便只是手刃了几个人。

    什么是修罗?修罗就是的残缺的神。具有近似于神的力量,但却不懂得什么是爱,为了寻求自己缺失的爱,痛恨其他的一切生灵,在仇恨中和神作永久的战斗。为了寻求爱而战斗,为了寻求爱而迷失。在痛苦和无助中永久的沉沦,直至永生。修罗的存在就是孤独。那么,什么又是孤独呢?孤独的滋味,就是在无尽的黑夜中聆听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击虚无的灵魂,细微的声响也来不及发出,就开始跌落的滋味。孤独的感觉,就是在心灵被寂寞割破的时候,自己用尽全力去遮盖伤口,但血还是一点点的从身上渗出,心一点点地麻木,一阵阵地落寞,一丝丝地冷却,然后绝望的感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存在着却又无法感觉得到活着的气息。奔跑在永久黑暗的地狱中找不到出口。

    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即使本该在那正常的世界里被孤独所折磨。

    自己来到了这里,这里有了父亲,有母亲,有妹妹,有一副未经锤炼的身躯。

    可是李光航觉得,自己一瞬间变得孤独。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重生的喜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后世那个伟大的祖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世界需要的真理是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历史的长河怎么样流淌,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有他一个人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他现在是李光航,亦是张宜奎。

    “少爷,你要的东西拿到了。”

    “嗯。”

    老何走到李光航面前,递给李光航一个锦包,正是之前李玊所遗留下来的锦包。精美绝伦的苏绣,展现出他之前主人的不凡。

    李玊父子两跑的很快,当老何走到农舍后院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木桩,上面被绳子捆绑的印记,证明了这里曾经拴着马匹。

    哐当一声。

    原来摆在农舍里的一个破瓦,被人拨动了一番。

    “是谁?”

    李光航再次警惕地握住了手中的长剑,尽管虎口隐隐作痛,丝毫不影响李光航的本能反应。

    李凌也重新拾起那沾满不只是何处内脏的三眼铳,慢慢从侧面走向了屋舍。

    正当李凌将脚探进屋内的时候,一双血手,抓住了李凌的脚踝。

    “塔司开胎(助けて日语意为救救我。)”

    一个满脸是鲜血的浪人,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用放在李凌的脚上,眼神带着一丝乞求。

    仔细看看,这个浪人面目清秀,甚至有些像明国男子,年龄似乎并不大。

    这个浪人,就是那个最后一个被三眼铳的铅子击中未死的浪人。

    李凌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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