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寒风吹得人彻骨的冷,容湛和容润两人站在上阁前的街道上,才一会儿,就觉得一股子寒噤噤的风透进了衣裳。
容润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口,转头去看皇帝:“二哥,日即西倾,臣弟叫人送您会宫吧?”
容湛摆了摆手:“事情宜早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卫府看看。”
容湛本是急着想看孩子,但没成想,这一句话,却引来了一场不小的麻烦。
从上阁走到卫府,穿过了三个道街,到了卫府门前时,卫府已大门紧闭,门口点上了照明的红烛。
容湛抬眼望望,冷风顺着巷子口往里灌,呼呼地吹在身上,不要钱似的。秋冬时节的大楚,常见得这种天气,容湛也见怪不怪了。
容润被风吹得眼睛发干,忍不住揉了揉,只一抬眼的工夫,便看见巷子口有个人影闪了过去。他楞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了看,却又不觉得哪里有人。
容湛站在台阶上,转头看他:“怎么了?”
容润皱了皱眉:“好像也没什么。”
容湛道:“上来吧。”
容润“哦”了一声,刚一抬脚,又见巷子口有人探头的影子。
“有人!”他喊了一声,随即离弦的箭一般,飞也似的追出去。
容湛挑挑眉,身后传来卫府开门的声音。卫府门房的下人没见过容湛,也不知道这是谁,有些傲慢道:“你是谁啊?在我们家大门口做什么?”
容湛上下打量了下人一番,觉得犯不着跟他们计较,只道:“我是来见卫大人的,烦劳通报一声。”
下人们见容湛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或许是朝廷中的官员,便应了一声,进府中通去了。只留下另外一个老的,坐在门坎儿上盯着容湛,好像怕他是个贼。
容湛被他盯得久了,觉得有些尴尬,便转过脸去。
切时不知怎的,房沿儿上忽的跳下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透着些许阴森的味道。
容湛本能的王后退了两步。
这人忽的跳下来,手里还提着一口钢刀,把看门儿的老头儿吓得一哆嗦:“了不得了,要杀人了!”
看门老头说着,连滚带爬的进了府,倏忽将门板关死了,里面传来哐啷哐啷的压门栓的声音。
蒙面人将刀口甩了两下,轮出霍霍风声,奸笑道:“你千恩万宠的卫府,不过就是这副德行,真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也未必对你有多忠心。”
容湛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他一阵,掌心压在腰带上。
“你是谁?”
蒙面人呵呵冷笑了一阵:“你管我是谁?你个昏君?你不配知道了!”
容湛微微一皱眉,上下打量了他一阵,道:“你是当年逃脱了朝廷通缉的那个内监赵枢,是不是?”
蒙面人听见赵枢两个字,身子突然怔了一下。
容湛见他的反应,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冷笑道:“怎么?被朕猜中了?”
蒙面人,慢慢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只是这张脸颊上,烙着一条长长的,厚厚的疤痕,如同一条粗长的蚯蚓趴在面颊上。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萧容湛,你果然聪明绝顶,时隔这么多年,我又穿成这样,你还能认得我,你也真是个人物了。”蒙面纱哼了一声:“不过,小爷我专杀人物。你能死在小爷的刀下,也不算吃亏。”
容湛见到这张脸,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从前的赵枢,多情红颜美少年,现在再看这个人,光是一张脸,就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容湛指了指他:“你的脸,怎么弄的?”
赵枢嗤嗤一笑道:“你猜猜?”
容湛挑挑眉心说这家伙是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