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春衣一行人同船的两帮人马一是京城国子监,一是天狼国最出名的西云书院,他们一行人鲜衣怒马,个个风流倜傥,自命不凡,看到顾春衣一行衣着俭朴,老的老小的小,又夹杂两个弱女子,很是不屑,下了码头就昂着头走在前面,听到顾春衣一行人东张西望议论风景,如同井底之蛙刚爬出水井,见到什么都惊奇的声音更是瞧不起,其中两人更是直接说了一句,“真是乡巴佬。”
“你们说什么?”魏少阳气得捏着拳头要赶上去揍他们,却被邵屹拉住,“不得生事。”
那两人看到魏少阳被人拉住,更是肆无忌惮嘲笑一番,魏少阳正欲挣脱,大家已走完码头长堤,转入一广场处。
广场入口有六个人在此等候迎接。
领头一人十七岁左右,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一副飘然潇洒之气。此人名叫夏圭,字禹玉。擅长画山水、人物,信手画画,奇特突出。山水构图喜欢大胆剪裁,突破全景而仅画半边之景,善长卷铺陈。作品辽阔平远,时人称为“半夏山人”。
他对身边白衣男子说道:“文清,之前听史先生言,说这琉霞陶瓷学院不同于其他书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千百年来,你可曾听闻有女子入书院当山长的?”
文清是江轻语的字,他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领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俨然一介赳赳武夫,却精于摹古,不拘一家一派。粉图黄纸,落笔乱真。善画人物、鸟兽、山水、楼观、舟车之类,皆秀雅鲜丽,画风流丽纤巧,作品时常让人误以为女子所作,他和夏圭关系很好,回应夏圭道:“禹玉所言甚是,曹大家,蔡文姬,卓文君等才女,也不过是家学,女子入书院者少,成名者甚少,此年纪的女子能当山长者,还有史夫子所说的新派画技,更是千古难得一见之人。”
待顾春衣等人前来,夏圭拱手行礼道:“来者可是琉霞山庄陶瓷学院的顾先生?史夫子当下有急事在身,无法分身前来迎接。在下钱塘夏圭,小字禹玉,前来迎候!”
那两帮人马见了迎接的一行人皆是一喜,以为是前来迎接他们,却见迎接的人根本无视他们走近,反而经过他们走向其中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眼睛却充满活力,不由全愣住了。
顾春衣回礼道:“有劳诸位相候,在下顾春衣,无字,号清雅居士。
接下来双方互相介绍自己。一听说邵屹为琉霞陶瓷学院院长,倒也引起他们几人侧目,当前书院没有院长一职,只有山长,统领全院,但顾春衣知道以自己女子身份和懒散性子,实在不胜任山长一职,故特设立院长一职,由邵屹担任,学院琐事和对外联络以他为主。
邵屹得知夏圭是崆峒书院公选出来的诸夫子之首,也在心里暗暗留意,其余几人,一个是杭州江轻语,字文清,河东郯城沈庚、字长康,江苏太仓仇瑛,字实父,京城国子监唐岱,字毓东。
直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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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姓王名一羲,字少逸,身材颀长,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长得一副好相貌,却不像夏圭那般彬彬有礼,反而吊眉斜目,傲慢地说道:“难不成你们琉霞陶瓷学院没人了吗?让一个没有及笄的女子当山长?而且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来了几个小童。就想赢我书院七夫子及三百画士?还是你们故意看不起我崆峒书院,心存藐视?哼!”
王一羲原名王淳之,家境甚好,一手行书俊逸潇洒,飘若游云,矫若惊龙,自认天下行书第一,巴结他的人也是这样提起,又说什么王羲之占先出生便宜,否则哪有他成名之说,久而久之,他内心膨胀,深以为然,改名为王一羲,意义姓王的叫羲的只有他一人,又把王羲之的字逸少颠倒过来,改为少逸。
“少逸兄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