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晌午跟唐博远唐芯一起吃了午饭,她也没回自己屋里,干脆就在唐芯的屋里歇了晌午觉。唐芯本来就很沾自家老娘,加上分离已经有半年,母女之间有说不完的话,根本就没睡好。
秋葵从外面端了盘点心进来,又禀报说是二门外面传话进来,侯爷回来了。
“侯爷今天回来的早。”秋葵笑道。
“是我捎信儿让你爹早点儿回来,你去你舅舅家半年,你爹经常没睡好,天天盼着你回来呢。”听说侯爷回来了,唐夫人不由得喜上眉梢。今天唐芯归来,在她是一件喜事,因此早早地打发了人去告诉侯爷,让侯爷早点儿回家。
侯爷果然早早地回来了,比起平常要早了一个时辰有余。往常他都会和那几个同僚下几盘棋,或去酒楼小饮。今天能这么早的回来,可见他心中妻儿的地位是相当重要。
“爹回来了?那我们快点去迎接吧。”唐芯一听父亲回来,一下子就赤脚跃下床,好在唐夫人知道她的性子,早早就让秋葵铺上厚厚的毛毯,踩下去也不会冰了脚。
“你这鬼灵精,也不枉你父亲那么疼你,也好,让你父亲看看,也能放下心来。”唐夫人拉着唐芯的手道。母女二人手牵手出了屋子,往前院来。母女两个刚到前厅,侯爷就已经进了院子。
“给父亲请安。”唐芯见了侯爷,忙上前福了一福。还没等父亲搀扶,已经自己起来去挽着父亲的手:“女儿出去那么久,父亲也不想女儿,一封信也没有。”
唐瑞爽朗地笑了起来,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个小没良心的,竟然学会恶人先告状了,也不说你一出去,就跟龙入大海一样,一个口信都没有,还敢怪起你爹来。”
“娘,你瞧瞧爹.....”唐芯说不过父亲,只好向母亲求助。
“我才不管你们爷两的事呢,我一开口呀,你们俩就联合起来,我就里外不是人了。”唐夫人望着这两父女,若没有那件烦心事,这样的日子多好呀。
不知道四皇子选妃如此急促,京城里一点口风也没有,如果提前知道的话,就算为女儿谋算一门好亲,即使寒门子弟也好过送入那吃人不见血的地方。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唐夫人稍稍侧头,按了一下湿润的眼角。
侯爷蹙眉一下又展开:
“听你哥说你路上得过风寒?可都好了,还有哪里不舒坦?明儿个我央太医院的祁院判来,再给你瞧瞧。年纪轻轻,别留下什么病根。”
“爹,我都好了,别再为我麻烦人。”唐芯摇头,随即又轻快地道,“祁院判不是好人,要请他来,他不知道又朝爹要什么好东西去。”
唐芯口中这个不是好人的祁院判,其实是侯爷的忘年之交,还是包神医的挂名徒弟。祁院判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医术精湛,性格却和他那师父一样,有些老顽童,见到稀罕东西都挪不开眼,但不是贪心之人,只是好奇而已。因此,唐芯才这么说她。由此也可见,这两家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芯儿别这么说,你祁伯伯每次见我都问你的情况。”侯爷道。
“我最不喜欢见他了,小时候老让我喝苦苦的药汤,还用银针扎我。”唐芯鼓起嘴,每个孩子童年恶梦中总有一个坏大夫。
夫妻两人失笑,唐芯小时候身体并不好,为了让唐芯喝一次药汤,整个侯府总是鸡飞狗跳,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你们爷儿俩个别站着了,都坐着说话。”唐夫人上前来,帮着侯爷把朝服脱下,换上家常的棉绸袍,又换了软底棉鞋。
这些事情,唐夫人从不假手他人,都是亲力亲为。两人成亲多年,一直如此。整个过程中,夫妻两个还低声说着悄悄话,即便是唐芯就在旁边。
外人都说唐侯爷惧内,却都不想想,若不是母亲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