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妈妈马上紧张起来:“小姐,你听我说,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小姐最近要防小人呀,我已经让小虎去借一个破斗笠了,你等一下跟我走。”
顾春衣不解其意,跟着黄妈妈走到小河边的空地上,她把带来的矮板凳放下,示意顾春衣坐下,然后接过黄小虎借来的破斗笠,给顾春衣带上头上,顾春衣哭笑不得,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见黄妈妈又从她带来的食盒上端出一碗红菇猪脚面线,上面放了好多炸的花生米,里面还埋着两个剥了皮的水煮蛋。
“你坐在这里吃完它,好人在身边,坏人拨一边。”黄妈妈的脸色很是严肃,拿着筷子塞进顾春衣的手中。“听话,乖。”
顾春衣不知道这是什么禁忌,但看黄妈妈一脸的担忧,心中一阵柔软,轻笑着说道:“黄妈妈,我听话,等下记得给我糖吃。”她不想看到黄妈妈的愁容,故意贫嘴道。
却见黄妈妈脸色依然没有展开,而对着旁边的黄小虎说,她等下会先去寺庙拜拜,求佛祖保佑顾春衣顺顺利利,而再过十天,就是当境佛(黄家村守护神明)文帝公的佛诞日了,让黄小虎到时记得带顾春衣去还愿。
顾春衣虽然没有宗教信仰,却不愿意拂逆黄妈妈那拳拳关爱之意,她顺从地吃按照这怪异的习俗吃完那碗香甜点心,跟随黄小虎回到黄家,刚才的事和黄大叔还没有谈妥。
未等顾春衣两个人走到黄家,在村边小道的一棵大树下,一伙人对面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声尖锐响起,象磨沙石摩擦的声音:“顾家的小姐,你别走,不是说要赔偿秧苗损失吗?银子呢?空口白牙说赔就没下文了?”
“顾家小姐,这是二牛叔的婆娘李氏,他这婆娘可是惹不起,她本人很是泼辣,娘家还有三兄弟都是瘪三流氓,我拖住他们,你抽空赶紧走吧。”黄小虎忧心忡忡地提醒着。
“各位大叔各位大婶,有话好好说,秧苗的事肯定会赔的。”顾春衣没理会黄小虎,她也想把这件事早点解决了。
旁边一老妪胡氏一听,看到李氏一眨眼,轻微地点了点头,这胡氏最擅长用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她每次和李氏一配合,无理也能赢三分,哭嚎道:“说要赔,银两呢?你要赔多少?可怜我们家孤儿寡母的,三餐不饱还经常受人欺负呀。”
“那个,你们大家算算看看自家受损的田地面积有多少,一季下来能打多少斤粮食,按现在粮价折成银子给你们行不行?”顾春衣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赔偿村民不会吃亏。
果然,有几个村民已经点头同意了,准备说出自家的田地面积。
“不行,这怎么可以,你就想这样打发我们呀,你也不想想,那水淹了那土地受损了,以后产量都会减少,你单是赔这季的损失怎么可以。”
李氏看到有人要点头同意,急忙阻拦,开玩笑,哪里再去找这一头肥羊宰呀。
要看不出李氏想讹诈,顾春衣两世都白活了,客客气气反而让人更嚣张,这世上有人就喜欢软土深掘呀:“那你说我要赔多少银两?”顾春衣倒笑了,慢条斯理地问。
“这一亩田地一季能收稻谷四石粮食,不,能收七石粮食,让这些红泥土水污染一下,一季至少少收两石粮食。一年我们这能收两季粮食,第一年你就得赔我们九石粮食,以后每年四石,算十年,不,算二十年的话,五石一两银子,你得赔我们十八两银子一亩。”
李氏扳着手指头,帐目倒是很清楚,只是此话一出,周围都是一片抽气声。无他,现在天梁国的良田一亩才五两银子,就是顾春衣刚才吩咐三七成片去买,也就给了六两银子一亩,还很笃定会成交。
“我给大家两个赔偿方案选择,一是我给各位每亩土地赔偿二两银子,也就是十石粮食的价钱,这季的损失我给大家折算一亩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