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做生意,想当初我跟你爸再穷不也把你们兄妹五个都拉扯大了,心甭那强,要人重要!这二天和你嫂子商量着是把机器转卖了还是分伙,一家人啥话都好说!这几天把这事弄妥当了,往后就窝家,吃喝让老二给你弄,把大门让人在外门锁着装作家里没人的样子,估计这孩子生时也就到年底了,到时我住你这儿照应着你!”二姥姥最后拍板。
一群人又低声商量了下细节,这才分别回家。杜妈一路上拉着杜锦弦的手,外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到家招呼着兄妹俩睡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才没了动静。
北京某军区大队
刘广业躺在卧室床上,问妻子叶杜鹃:“小杜说要来看我的,这两天正好下连队,他来都说点啥?家里麦子收了吧,他现是有几个孩子来着?记得老二结婚有孩子了,那老三也快了吧?他那俩小兄弟现在上到几年级了?”
叶杜鹃本来挺高兴几天不见的丈夫回家了,听见这人连老婆孩子都没问反倒问起那八竿子连不上的远房亲戚,反手把衣服往床上一甩,“来了,丢下礼就走了。”
刘广业睁开双眼奇怪地问,“咋了,是有啥急事?我走时不是交待过,要是我不在家,你好好做顿饭,让老大陪着款待下吗?”
叶杜鹃本来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改了,“人家急着赶火车呢,你别瞎操心了,一把年纪的人了,下去这一回都瘦了,好好躺着歇歇吧!”说完,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关门出去。下楼的时候,看见大儿子刘军有些不安地站在客厅,“妈,我刚咋听到爸提到杜承墨的名字了?他要知道我们把杜承墨赶出门,不得气坏了啊!”
“知道又咋样!”叶杜鹃不屑地撇下嘴,“当年杜老爷子是拉了把你爸,把你爸送进了京,前些年我们把杜家大小子送进部队,为这个都把你亲弟弟的机会给错过了,要说有恩,这恩已经报了,往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姓杜的非要一年年的来,不就是看着咱家这地位嘛,哼,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你别管!有事我担着!”
“可是人都说莫欺少年穷!”刘军犹豫,要说起来他们也是远房表亲戚,万一将来姓杜的有了前途,这么早断了关系不是可惜了吗!
“傻儿子,从个基层部队副连长到首都北京的司令员,中间差了多少阶,你还怕将来用得上他啊!”叶杜鹃摇摇手,坐上小车扬长而去。
嘉和县
八十年代学校、政府和企事业单位还是一周上六天班,只在周日休息一天。第二天正值周日,一大早温柔就骑着自行车,前杠坐着女儿,后面坐着儿子,车把上挂着二大兜新鲜水果,一路向东去十里铺姥姥家。十里铺距离县城不到10里路,杜锦弦坐在后座,这年代天蓝水清路上车少,道路两边尽是笔挺笔挺的白杨树,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光影斑驳。
姥姥和大舅一家住在一起,同样是坐北朝南的房子,堂屋一间,正对面修了个小灶房,两侧两个侧房,院门设在东南角。姥姥自己单独住在东屋,杜妈三人到时,大舅去市里办事,大妗带着表哥表姐回了娘家,温柔把兄妹两人赶出门玩去,她拉着姥姥,崩着一张脸坐到东屋床边。杜锦弦看着哥哥在树上摘无花果、在院里头挑西瓜,耳朵却灵敏地听屋里娘俩说话。
“妈,你说这人咋这么捣鼓哩?!”
“咋了?”姥姥顺手拿了一筐韭菜,两人边摘菜边聊。杜妈和姥姥两母女长的很象,姥姥大家户出身,见识广心思豁达,温柔有什么事都爱向姥姥说说。
“李慧现怀孕了!”杜妈嘟起嘴小声道。
“那不是好事嘛!你当大嫂的帮忙注意点,平时也多照顾点!”
“她怀孕我也高兴,就是被这事弄的心里不得劲。你不是知道我跟她合伙干机器织毛衣的活嘛,李慧现在不能跟我合伙,要不是承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