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别多日春愁丝丝,梦里望君不得忘。不分不知相思苦,青丝款款织就万千情结,与君赠。
望穿秋水难解妾相思如婉,百里河川难阻妾心语如诉,辗转反侧恰如妾魂牵如梦。只觉逝中多险象,盼君行路万思量。待妾载誉而归,与君共享天伦
西四牌楼的法场上寒风凛冽,清晨太阳掩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刽子手正在一侧卖力的磨着他的大刀,刀锋在磨刀石上擦出了零星的火花,刷刷声不绝于耳。刽子手看向法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告诫着自己干这行十几年了送走的人不计其数,今儿可不能手软了啊!
这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静悄悄的,一个头发花白体态佝偻的老妇人抹了两滴眼泪小声呢喃道:“真是造孽啊,看那女人的肚子马上就要生了!”
法场上是一男一女,男人体型健硕,残破的囚服上染着斑斑的血迹,他仰面向天笔直的跪在法场上,那女人的身子微微欠着,看起来有些浮肿,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似乎要垂到地面上了。
刽子手抬眼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他手中的刀一顿照例端起海碗喝下一碗酒。围观的人都知道这女人就是绣功名震京城的绣娘甄十娘,那男人便是她的相公锦衣卫施剑衡。
甄十娘奉皇命为番邦使臣绣制太极八卦图以弘扬大明朝文化,没想到绣图即将完成之时她却打了瞌睡撞倒了油灯,绣图被烧出了一个大窟窿让皇上失信于人c让朝廷颜面扫地!若说如此重罪判个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可关键是她已经怀了八个月的身孕!
不远处停下了一辆马车,里面一个华衣贵妇撩起帘子不住的张望着,她是京城富商于炳明的夫人,说起这于炳明也是最近几年横空出世的商人,身家不菲,都说他是朝廷里有靠山才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于夫人已探出了半个身子,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把法场围得水泄不通她什么都看不见,“扶我下去。”她吩咐道。
一旁的小丫鬟劝道:“夫人可别往前凑,一会儿就要行刑了。况且您现在有了身子,见血光太不吉利。”
“让你扶我就扶我,哪这么多的话。”于夫人训斥道。丫鬟不再作声扶着她走近法场,她从人缝里看着几乎要瘫倒在地的甄十娘皱了皱眉头,又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不由得心生愧疚。
入秋的早晨最是寒凉,甄十娘却挂着满头的汗珠,昨夜在牢里她腹中的胎儿很不安分,直到现在依然胎动剧烈,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十娘,是我连累了你。”法场上的施剑衡说道:“我不该去查雁湖山匪的案子,不但没为枉死的蓝大哥报仇雪恨还连累了你和孩子。”
甄十娘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残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最仰仗夫君英雄气概义薄云天,能陪你一起上路是十娘毕生荣耀,只可怜了我腹中的孩儿,看这架势生出来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甄十娘说罢突然腹中一阵剧痛,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她意识到自己的羊水破了,她瞬间侧倒在地痛苦的呻吟着,“我要生了!”
法场下围观的群众唏嘘不已,法场上被绑着的施剑衡看着心里着急却无能为力,他大喊着:“她要生了,她要生了!”
监斩官等人依旧无动于衷,只有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翘着兰花指跑上来瞅了一眼,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装什么装,你当人们不知道你怀胎仅八个月,老话说猫三狗四,难不成你怀的也是个畜生?”说罢冲着甄十娘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甄十娘随即便见了红,施剑衡一时间怒发冲冠:“你这阉狗!断子绝孙的东西!”
那太监挨了骂心里不服刚要上前便被施剑衡啐了一脸的黏痰,他心有不甘要破口大骂之时被一支羽箭从身后射入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