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爷拿着一包琉璃果在院门外等着伤离,却一直不见伤离的影子。因为伤离今天没有直接回家,他扛着打好的一捆柴,先是来到了村东浑河的一处僻静河滩上。
村长和几家财东的孩子下了私塾,这时早已经在河滩上等着他了。
伤离来到近前,村长的儿子王灼拍拍他的肩:“不错,这小子总是这么有信用!”
几家财东的孩子七手八脚把埋在河滩边乱草丛里的一副他们平时在家里游戏时用的简易且破旧的皮铠甲扒出来,扔到了伤离面前。
伤离默不做声,把背上的柴卸下来,然后捡起皮甲,穿在了身上。看他手脚娴熟,显然这皮甲他早已穿过不只一次两次了。
伤离还在穿皮甲的时候,王灼和几家财东的孩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在活动他们的手脚了,此刻,王灼瞅着伤离,对其他孩子说道:“谁先来?”
“我来,”鹿财东家的儿子鹿彪拉起一个架势,说道:
“先生教的‘风字诀’我这些天又有了点新体会,你们几位哥儿给我掌掌眼!”
他话说的谦虚,脸上却满是得意,显然是想着要在大家面前卖弄一番。
“好,那就让你先来!”王灼说道。
随着鹿彪拉起的架势,他身前尺方圆的河滩便起了一阵回旋涌动的风色,风色渐渐凝聚,凝聚于鹿彪的手掌,势头却陡然增大,仿佛他掌心里生出了一场风暴。
鹿彪吐气开声,一掌推出。
风暴所过,细沙激扬,几欲遮天蔽日。
而风暴落处,“砰”地一声闷响,伤离跌跌撞撞连退六七步,整个人仰摔在地,口里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之声。
好半天,伤离终于爬了起来,满头满脸满身的细沙,看着狼狈之极。
王灼却颇不满意:“连血都没吐一口,鹿彪,你这‘风字诀’还是不怎么样啊!”
鹿彪脸色微微一红,无力地辩解道:“我刚才没发挥好。”
“行了吧你,”王灼并不在意鹿彪的面子:
“谁再来?”
“我来!”方财东家的儿子方岳大步踏入场中。
这小子壮的像座小山,自面向伤离的一刻起,他的身周就泛起一阵蒙蒙水雾,周遭十几尺内的天色似也随之朦胧起来,仿佛节令又回到仲夏,仿佛雨季重来。
蒙蒙水雾里,几十点不知起于何处的水滴带着破空锐啸,直射伤离。
“噗噗噗”,水滴击中皮甲。
小小的水滴,却犹如带着穿石之力,震得伤离身形倒飞出去,重重跌落在三尺外的河滩上。
王灼c方岳等立刻跑过去,围在了伤离身边。
伤离只觉眼前一片昏黑,胸口更是闷涨难耐,好半天才缓上一口气来,又是好半天,才能踉跄着爬起来,重新站在河滩上。
“看,还能站起来,”王灼冲方岳撇撇嘴:
“你这‘水杀术’也不咋样!”
原来他们围在伤离身边,并不是因为担心伤离是否受伤,只是急于要看到方岳刚才一击的成果。
方岳一时气馁,瞅着伤离恨声道:“这小子还真抗揍!”
“看来你们都不行,”王灼说道:
“还是看我的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缓缓退到七八步外。
他退到第六步,身外涌起风色。
又退一步,风色中开始有水雾氤氲。
退到第八步,他收足站定,身外风雾却陡然激荡翻飞。
然后,便有如晦风雨弥漫河滩。
“‘风雨如晦’?”鹿彪c方岳等孩子一时惊得长大了嘴:
“灼哥竟然已经到了能把‘风字诀’和‘水杀术’融汇贯通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