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册你为后。原以为皇后之位于我而言只需待一个水到渠成的时机,却不想你竟先我一步,也查出了身怀有孕,还比我的孩儿月份大些。这一局确是我失算。”
“是呵,你算不准我有了孩子,你算不准一向出世的太后娘娘会被牵扯进来。你想要栽赃嫁祸于我,可我却没有要害你的理由。再加上皇上处处对我关照,你那点小聪明,自是无用了。”见惠昭仪露出本来的面目,我不怒反笑,“你自以为精通于捭阖纵横之道,殊不知还有‘人算不如天算’一说。在这后宫之中,唯有安守本分,才是长久之道。”
惠昭仪眉眼间闪过一丝愤愤,旋即起身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赐教,但愿皇后娘娘当真能受益于这长久之道。贱妾告退。”
看惠昭仪行礼而退,我只觉得心头一阵灼烧似的难受。微微叹一口气,但愿她真的能够安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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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过去了几日。一开始皇上依旧每晚都来我处。但一想到如今我已是皇后,应当母仪天下,便劝着皇上雨露均沾,多去其他妃嫔处。皇上依了,但大多时候依旧要过来与我一同用膳,又送了我一对新打的镀金嵌宝蝴蝶簪。而惠昭仪处皇上只是过去问候了一两次,再无多话。
庆美人过来的时候,李公公正与谷公公在偏殿喝茶谈天。因着李公公是惠昭仪的人,庆美人见了,便提点了我,让我小心着惠昭仪钻了这空子,暗中安排人为自己争宠。我对此只是付之一笑。这惠昭仪原就是废后贺氏安排去争宠的,后来背叛了贺氏,自己上位。想来她也该对此事有所忌惮,怕别人也如自己一般背叛了主子去,不敢轻信了别人,自然便不会这么快安排她人了。
临走时,我将其中一支簪子送给了庆美人。她正欲回绝,我道:“我知道安瑶姐姐向来不喜金器首饰,但请安瑶姐姐定要收下我这份心意。虽说眼下我身为皇后,位分高于姐姐;但姐姐千万莫要与我生分了去。”
庆美人笑道:“旁的也就罢了;这簪子既是你所送的,我自不会让它蒙尘,必定好生将它收在妆匣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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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亥时二刻,惠昭仪突的肚子有些不爽快,还惊动了太医。
消息传来的时候,皇上正与我在椒房殿里说着话,听太医说惠昭仪这一胎快要不保,终究是皇上的孩儿,皇上自是担心,急匆匆便要过去,又说因着我亦身怀有孕,不得操劳,便不必跟过去看了。
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便说着“自己身为皇后,不可袖手旁观。事关重大,我必得亲力亲为才好。”皇上这才允了我与他一同过去。
临行前,我偷偷召来了谷公公,吩咐他带一批信得过的侍卫留守在椒房殿,小心着动静,以防万一。看谷公公点头应下,我才稍稍安心,带着桑桃随皇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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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紫宸宫时,惠昭仪正一脸痛苦躺在榻上。左太医领着一众医者来来去去,宫人们齐齐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见皇上与我过来,惠昭仪挣扎着想要起身见礼,皇上忙道:“不必多礼。”她这才重新躺了下来,泪水便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只说着:“皇上,你终于来了……”
左太医上前来,对我与皇上见了礼。我问道:“惠昭仪这是怎的了?”
左太医的神色闪过一丝慌张,道:“回皇后娘娘,惠昭仪险些滑胎。幸得及时诊治,方才保住了胎儿。眼下已无大碍。”
我微微蹙眉:“怎的突然便出了这样的事?”
左太医颔首道:“微臣查看过了,似乎是惠昭仪的饮食被人动了手脚,所以……”
还未待左太医将话说完,惠昭仪满面泪痕,委屈道:“皇上,有人想要毒杀贱妾的孩儿。贱妾一向恪顺守礼;却不知得罪了何人,竟给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