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的向长乐宫而去。
思来想去,应是昨晚皇上宠爱了我,她心头对我有所不悦。宫中的敌人自是越少越好,我忍下了这口气,恭恭敬敬福身,直到惠美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而这一幕恰巧被身后的庆美人看见。庆美人快步过来,恨恨道:“今日是正月初一,她却说这些酸话给妹妹听,当真是故意为之。妹妹真应该将惠美人这满嘴的酸话原原本本告诉给皇上,让她只酸着她自己。”
我起身,摇摇头道:“我知道安瑶姐姐是为我着想。毕竟昨夜若没有我那一舞,皇上该是陪她过除夕夜的。她待我不悦,人之常情。况且眼下我也不想再与皇后一党生出任何是非。只是若她有什么旁的心思,我也自不会让她得逞。”
庆美人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
我回以一笑,道:“走罢,太后娘娘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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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祖宗定下的规矩,皇后怀着身孕,平日里甚少离开椒房殿,但今日依旧被桂玉扶着来了长乐宫。皇后的胎该有五六个月了,看起来已很是出怀。但看她的脸色并不好,焦黄憔悴,没有一丝即为人母的欣喜之感。
向太后请过安,各宫嫔妃依次坐定,聆听太后的教诲。
听太后对皇后关切道:“别的倒也罢了;眼下皇后的胎儿已逾六月,千万要好好的生下来,为这未央宫添些喜气。”
皇后懒懒的看了一眼与自己年岁相当的太后,随口道了一声“是”,只顾着喝茶。
太后微微一怔,转而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关切道:“看皇后似乎有所不悦?”
皇后放了茶水,道:“贱妾是惋惜自己错了昨夜一出好戏。”
太后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道:“皇后此言何意?”
皇后面不改色道:“除夕夜宴原是未央宫最隆重的盛宴之一,该唱什么舞什么贱妾提早一个月便着人开始准备,必得环环相扣,不得有失。可贱妾却听闻昨晚这宴会举行到一半,突的出了个蒙面女子,与歌伎舞伎们一起为皇上献上了一支飞天之舞。贱妾并不记得曾有编排此舞。结果太后你猜如何,此人正是萱美人秦如烟。”说到此,皇后不再点破,只看着我,“怪只怪昨夜贱妾只想着好好安胎,未能出席夜宴,倒错过了萱美人美妙绝伦的飞天之舞。”
听惠美人进言道:“贱妾自知皇上喜好奇巧。若是太后娘娘觉得寻常歌舞单调,只管吩咐下来,贱妾自会多花些奇巧心思打算。只是这中原除夕之夜,萱美人竟自降身份,以舞伎模样舞胡人之舞取悦众宾客,实在失了体统,有离经叛道之嫌。”
皇后听罢,又端了茶水呷了一口,看向太后:“难怪太后毫无惊讶之色,想来这萱美人之舞该是太后您安排的罢。”
这下子,太后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驳。
我暗自一惊。皇后与惠美人这一唱一和当真是一石二鸟,不仅指明了我违反礼教,更暗指了太后待我包庇纵容,坏了宫规。
想到此,我压制住心下的火气,垂眉恪顺道:“贱妾自知昨夜一舞唐突了皇后娘娘与惠美人的一番精心筹备,只是这离经叛道四个字贱妾实在难以担当。贱妾这支飞天舞皇上似乎很是喜欢,若当真如惠美人所言,岂非皇上亦与贱妾同罪?贱妾此舞仿的是安陀部族之舞,然安陀部族早已被大央灭族,眼下安陀人便是大央人,又何来‘胡人’一说呢?”
言罢,我放了碗,目光看向皇后,不失温婉道:“皇后娘娘不必因着贱妾的雕虫小技而遗憾惋惜。若娘娘想欣赏贱妾之舞,贱妾随时恭候娘娘传召。只是太后娘娘身为母后,安排此舞不过是想着为除夕夜宴润些颜色。皇后娘娘明鉴,何苦坏了母后的一片善心呢。”
我这一句话已然点出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