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还望如烟不要疑朕。”
我浅浅一笑,安慰道:“如烟曾说过自己会助皇上成就大业,又怎会疑心皇上待如烟的情义呢。”
皇上亦释然一笑。我看见他的衣衫被染上了烟熏的黑渍,忙掏出手帕,替他擦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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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皇上,已是日落时分。看着皇上为自己做的糕点,我的脸不由一红,心间的悸动更浓烈了一些。
正此时,去内务府领绸缎的陵儿回来了,却是两手空空。我不由担忧道:“怎的现下才回来?去了这么久,让我担心的很。”又问,“怎的没见着绸缎?”
陵儿却是眼中带泪,悻悻道:“美人不知,内务府分配给美人的是上好的玄绸,穿在身上极其大气。只是今日去领取绸缎的娘娘有许多,其中便有锦元宫祯婕妤的人。那人说祯婕妤急需赶制一件佛衣,而分给美人的玄绸便再合适不过了;又说什么婕妤与美人有几分交情,暂时借了去也不会伤了两方情面。于是锦元宫便生生将那匹玄绸‘借’了去。奴婢气不过,这不就是仗着自己位分高些,便借礼佛的幌子堂而皇之的抢走本该属于美人的东西么。”
果然,这祯婕妤真不简单:看起来不争不抢,背地里却是先下手为强,占人便宜。
想到此,我不由有些愤怒,但旋即也便压制了下去,心中也明了了起来。我黯然,对陵儿道:“我明白了。今后这些无关痛痒的琐事能让着便让着些,回头再说与我听便是。”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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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刚由陵儿梳好了发髻,我便听见外头有人唱着:“祯婕妤到。”
祯婕妤怎的来了。我虽忌讳着昨日的事情,但毕竟她的位分高于我,我迎上去,行礼道:“贱妾参见祯婕妤。不知婕妤这么早便过乾坤宫来,有何要事。”
祯婕妤浅浅笑着,示意我平身,并与我双双坐下,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因我的佛衣有些破损,吩咐了下人赶制,却还没有完成。若是我穿着寻常衣裳便诵经,只怕对菩萨不敬,所以只好先停几日,四处走走。只是美人与我都是喜欢清闲的,突然到访,不知是否打扰了美人。”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嗤笑。如此说来,便真是有赶制佛衣一事了。今日祯婕妤身上依旧熏着那样浓烈的香,让人透不过气来,于是我道:“实在不巧,昨日贱妾的臂伤又复发了,疼得厉害,便不能陪婕妤说话了。若要造访,还望婕妤过些天再来。”
看祯婕妤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旋即道:“既是如此,我改日再来便是。只是听闻美人喜欢吃枣儿糕,我左右也是闲着,便唤了锦元宫的小厨房做了些,带了来给美人尝尝。”说着,祯婕妤一挥手,便有一个公公端着一份枣儿糕上来,放在我面前。那枣儿糕看起来果真精致,然而我却没有丝毫胃口。
未央宫果然是最瞒不住消息的地方。我暗暗想着,面子上却是接下那枣儿糕,道:“贱妾岂敢嫌弃婕妤一片心意。”
送走了祯婕妤,我细细端详了那碟枣儿糕,总觉得有什么玄机,便唤了陵儿上来一起看看。陵儿端起碟子,左右看了看,又闻了闻,面色一下子便白了,道:“美人,这枣儿糕里,好像混了虾。”
我心中一紧,不由问:“这有什么不妥?”
陵儿皱紧了眉头,道:“枣与虾同食,形同砒霜。”
砒霜?我脸色一变,险些从位上摔下来。为什么,祯婕妤竟是如此佛口蛇心之人。我又怒又惧,死死咬住嘴唇,直到一股子血腥涌入口中,我才闭了眼,道:“你去把这糕处理掉罢。”
陵儿一怔,道:“美人这是何意?祯婕妤要取美人性命,美人怎的不告发了她,治她个戕害妃嫔之罪?”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道:“这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