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区的时候,曹爽发现周边的黑暗中多了不少陌生人,黑色的风衣让他们与黑夜融为一体,像一只只蛰伏的野兽,等待着猎物上门。
孩子们的这场直播能够进行到现在,没在一开始就被封掉,证明一件事,它被允许,甚至还得到了支持。
这么做,危险是肯定有的,但机会,同样也存在的。
上面紧急召开过会议,各持己见,但最终还是领导人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我们没准备好,他们就准备好了吗?何况,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吗?要相信人民群众,这件事,需要经受考验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饮叹孤酒击搏浪,月在清平洗波心,想饮千山雪,就得走万重道,想看高山景,就得有一时之疯狂,时代的变动总是会有阵痛,疮碗之疤好挖,断臂之失才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觉醒的事早晚要公诸于社会,那么怎么宣布,如何能够让民众更好地接受,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让社会在震动过后,能够迅速地回归到当前的秩序当中,这是长久以来,摆在领导人桌面上的一道难题。
所以哪怕已经做了大半年的准备,但关于修行的事还是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外露,各方都有担忧,各方也都有担忧的理由。
这明显与一直想要的高速发展相悖驳。
但今天,似乎有这么个机会。
有些事,借着孩子的口说出来,比大人,甚至官员们开口都要好。
正好也能看看,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早就预谋好借此事披露之时制造动乱的,想要阻碍我国修行发展的坏蛋,究竟有什么手段。
最后,领导人乾坤独断,决定借着这场直播,把要说的话,要做的事,一起给办了。
趁着过年。
趁着大家都想过个好年。
今夜若能过。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和往常回家一样,曹爽打开了门,看到在沙发望过来的陆阿姨,做了嘘声的手势。
他踮脚走到小卧室门口,偷偷听了下里面的动静,然后慢慢转动门把手,突然——
“哇,鳄鱼来了,鳄鱼来了,啊呜,啊呜,啊呜!”
“啊!”
“爸爸来啦,快跑啊!”
两个刚好要剪刀石头布的小家伙吓了一跳,立刻像受惊的小老鼠一样到处找地方躲。
“哈哈哈”
恶作剧得逞的曹爽一把将儿子给扛了起来,拍着屁股问:“两个小家伙,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嗯?这是什么东西?”
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杯子里的果浆拿起来闻了闻,轻舔一下,咂咂嘴:“还挺甜,这是哪来的,还有,你们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出去吹风了。”
妹妹曹南苇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指指门外,紧张道:“那个黄果果”
“不是说不能吃吗?是谁先动的手。”
一到这种时候,两个小家伙就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主犯。
“那好,爸爸要开始问话啦。”
曹爽盘腿坐了下来,让两个小调皮也坐下:
“南南先说。”
妹妹曹南苇支吾了一下,见爸爸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没办法,还是招了:“因因为我们听见楼下的张爷爷说,那个果子很甜的,吃起来很好吃,我就和哥哥说,要不我们也吃一个吧,吃一个就行了,哥哥说”
“我说不行!”
曹北鱼突然喊了出来,他义正言辞道:“爸爸说不能偷吃!”
曹南苇:“???”
曹爽:“”
“哥哥!!!”
小丫头一时语塞,这种感觉就像突然被恶人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