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瞬间呆住。
地老天荒。
蓦然锁定。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女,但却和北安国其他少女大为不同,她的冷厉萧杀,远远胜过同年纪的男子,即便是与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相比,也不遑多让。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拜入师傅门下,也不曾识得朝堂之争的黑暗与血腥,只是张扬着自己的个性,丝毫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其实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一个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如何能在这纷纭浊世中立足?
直到踏进忆空山,在师傅的草庐中再次看到他,直到他拔出剑来,与她洋洋洒洒斗了数百个回合,她才明白,这男子不似她想的那般不堪,而是内敛锋芒,不随流俗。
纵然那个时候,她也并没有动心,只不过欣赏而已。
即使后来,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当她准备前往宣阳城时,还是毫不犹豫地向他提出退婚。
那一刻他眼中的疯狂毁天灭地,只想找她问清楚缘由,但是她却命手下的士兵将他赶了出去。
只因为她早有预感,宣阳城一战,绝
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也许会很惨烈。
比她所预料的更加惨烈。
直到身中利箭坠下城头的那一刻,她都忍不住向元京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看到的,只有一片混沌的天空。
那一刻她甚至在想,这样死了也好,了无牵挂。
她不知道师傅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竟然瞒天过海,将自己从无数的尸体中救了回来,让她再一次重生于世。
再一次与他相见。
她说过,如果宣阳城一战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她会与他完婚,而现在,似乎也可以兑现这个承诺了。
归隐山林,暂歇刀兵,也可。
永庆宫。
萧赞躺在龙椅中,面色苍白,恨恨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双眸之中俱是阴狠:“朕,朕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替朕疗伤了吧?”
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男子浑身上下被深紫色的斗篷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眸:“苏雪澜未死,我凭什么给你疗伤?”
“她没死?”萧赞吃了一惊,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他明明已经派出自己精心培养数十载的密卫,竟然未能杀死苏雪澜?这,这不可能!
“你那些所谓的密卫,在她面前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男子冷哼,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凌空扔给萧赞,“这瓶子里装的是玉泉丹,每服食一颗能保你三个月的命,在苏雪澜未死之前,你得活着。”
萧赞接过瓶子,脸色却气得铁青,双眼定定地看着男子:“凭什么?凭什么朕的命,要和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绑在一起?”
“不相干吗?”男子森然一笑,“真地不相干?如果不相干的话,为什么你的百万大军,至今未能攻破元京城?为什么你萧赞登基二十年,还是一事无成?”
听到对方这杀气凛冽的话,萧赞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后面所有的话语戛然而止。
男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方才拂袖而去。
仍然坐在龙椅中的萧赞面色青白交错,好片刻才放声吼道:“来人!”
“皇上。”侍立在外的内宫总管冯德赶紧低着头走了进来。
“去——去把大皇子给朕找来。”
冯德应了声是,正要转身离去,忽听萧赞又道:“不必了,出去吧。”
皇帝的变化无常让冯德有些无措,但是他很快便适应了,躬着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
萧赞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他的心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随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