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好晚宴,宿儿今晚怕是要回来”
相国府里,当今相国宇文桓沉声吩咐管家,随即抬步进了书房,不出半个时辰,送茶进去的婢女就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吓得站在房顶上女子人忍不住轻蹙娥眉。
书房里,宇文桓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案前,只是他的头颅,早已不翼而飞,剩下还在隐隐冒着鲜血的脖颈。
适时,整个相国府都乱成了一团,人声大作
而在离相国府十米之外的长巷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手中拎着一个人头,正缓步朝前走着。
尚未凝固的鲜血滴了一路过去,而她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巷子深处。
北照国三百四十二年,皇上册立大皇子扶左为太子。一直深得皇帝宠爱的二皇子夜幕成为太子的眼中钉,形势危急。
是年,二皇子夜幕封为公子,迁府东邑,自此,为公子夜幕。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幕府花园里,一阵清脆娇娆的声音缓缓传来,正在树下提袖作画的男子忽的停下笔,悠悠抬头,惊起一片涟漪。
眼前立着一个九尺巨人,怒目圆睁,神色骇人,而他的肩上却是坐着一个如玉少女,娉娉袅袅十六余,不着寸缕,墨发似瀑布般倾泻在两侧,无衣胜有衣。
只见她轻笑一声,抱起双膝蜷在巨人肩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公子,阿奴回来了。”
说完就从那巨人身后取出一团东西丢到地上,一脸轻松的说到:“公子吩咐阿奴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刚好落在那男子脚前,正是相国府宇文桓不翼而飞的头颅。
身后的人赶紧上前把头颅捡起来,退了出去。
而此时男子微微蹙眉,似乎有所不满,上前一步,伸出手,语气凉凉的说到:“下来。”
女子微微怔了怔,一伸臂,顺势从巨人肩上滑下来,落入他怀中,于此同时,一件绸缎长袍覆在她身上,将她裹得正严实。
他就是公子夜幕,一个沉郁清冷的北照国皇子;她是明月奴,他的一把刀,也可以说是他的一个奴。
夜幕将她抱在怀里,微微低头,“为何不穿衣?”
“阿奴的长发足以遮住身体,为何还要那身外之物。”
字里行间,都带着一种特有的成熟和娇嗔,实在是尤物,可是在夜幕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一只长着獠牙的狐狸罢了。
也不再多说,而是转身,沉步朝房间走去,身后的巨人看到明月奴被抱走了,着急的张嘴,却只是发出一声沙哑的咿呀声,原来,他是不会说话的。
“多陀,不用担心,我没事”
明月奴的声音畅然回荡在庭院里,而那巨人果真就安静了下来。
穿过回廊,经过莲池,绕过阁楼,最后在一处单独的别院里停下。
立在两边的婢女打开门,夜幕抱着她走进去,门被关上,他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放下来。
她看着他痴痴的笑着,似乎是很久没有欣赏到这副绝世容颜了,想一想,的确是很久了,整整一年了。
躺在床上,极薄的丝绸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虽才十六,但已长得婀娜多姿了。
他靠着床沿坐下,将她身上的丝绸往下拉了一截,露出如玉的肌肤,下一秒,她的胸膛上就多了一条黑色的小蛇,沿着她的脖颈慢慢爬到她的头上。
那是南疆的蛊蛇,是她的毒,同时也是她的命。
蛇生,她生;蛇死,她亡。
缓缓闭上眼睛,慢慢感觉着小蛇冰冷的獠牙刺进自己的头皮,带来一阵阵的痛楚,神色却是安宁的,像是早就受惯了这种痛苦一般。
夜幕看着她,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