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是老套。薛临波接过铜镜,不免觉得三清先生很没创意。这是什么?照妖镜吗?镜上錾着一些古怪的文字,大概是咒语。薛临波往镜中细看,不由一惊。往日跟观潮学过一些鉴别古物的方法,她看出这铜镜确实有些年头,只是没想到镜面如此清晰,纤毫可见。是新磨过吗?先今还有人懂得磨镜?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清晰则清晰,似乎有点变形,自己的脸在里面煞是古怪,眼窝太深,嘴巴太红,很有几分凄厉之色,她看着看着,没来由一阵胆寒。慌张的抬头,又碰上了三清先生兴致盎然的眼神。他到底想看到什么?薛临波简直恨透了这个自作聪明的老头。
“悬在这里就行了。”三清先生笑眯眯地往上一指,视线不离薛临波。
“我来。”有人自告奋勇,早有人找来梯子撑在下面。可三清先生手一摆,说:“一定要薛小姐挂上才行。”
薛临波一阵犹疑。
这真是她想要的吗?手中的铜镜冷气森森,她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真的想把这样一面古怪的、据说能镇压邪气的镜子挂在这里吗?薛临波心里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是在引火烧身——
“临波?”张创世殷殷关切。
箭在弦上啊!薛临波一咬牙,走过去踩梯子,稳稳的把它架在门框上。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表情也轻松很多,就差没拍手欢呼了。三清先生又掏出一个罗盘,告诉张创世这里如何放那里如何摆,他很仔细的聆听,并吩咐秘书记下来。大家也都众星捧月般追随着。只有一个薛临波怔怔地立在哪里,失魂落魄一般。
“临波,走了。”张创世轻触她一下,低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她强笑一声:“我很不舒服,想先走一步。”
“这——不好吧。”张创世很为难的看了不远处正在大发议论的三清先生,“李叔叔还想多和你聊聊呢!他似乎很喜欢你。”
“可惜,我不喜欢他。”薛临波脸色越发难看,三清先生喜欢她,这不啻于一种侮辱。
张创世讨个没趣,只好让她先走。
“很有意思。”
霍炎听的兴致盎然,不时chā嘴细问情况如何如何,恨不身临其境。听到铜镜的事更是兴奋,笑道:“好哇!想不到他还有这种东西,倒不能小看他。”
好?薛临波翻个白眼。若说真有什么东西邪门,那一定就是那面铜镜了。她又转问小郭的情况。
“除了醒不过来,他简直好得不能再好。我们会搭后天的班机回来。”霍炎很轻松地说,“这边医院已经联系好。这边护送,那边接机,张创世很体贴嘛!”
“医生说他还能醒过来吗?”
“你想他醒吗?”霍炎的声音听起来别有深意,“薛临波,你的意志决定他的死生,你想他活还是死?”
“废话!谁会想人死?“她斥他无稽。他却哈哈一笑,说再见挂机。
薛临波似有所失。她甚至等不及要把三清先生的事告诉霍炎,他却如此漫不经心,好象听了一个不关痛痒却还算好听的故事。他这样的态度,让薛临波无法再说下去,说三清先生如何讨厌,铜镜如何诡异,如何yīn森,她如何心惊ròu跳——在铜镜中一照之后。她总不想在霍炎面前太过示弱。
从阳台走进客厅,薛观潮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薛临波不希望他知道自己和霍炎的事情,虽然他们也没什么事情。但就基于这样一点私心,她偷偷在阳台上打电话。至于私心的理由,她如此解释:她不想看到他们起冲突。而这的确是实情不是吗?他们的冲突着实令人惊心。
“是他吗?”
薛临波吃惊地停住脚步,薛观潮的眼睛没有离开报纸,声音平淡地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