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大堂屏风处走出一人,但见来人约莫四旬出头,白面清攫,颌下一缕长须,穿着紫色的官服,程彬连忙起身作礼口称“见过陆大人”,林虎也站起身抱了抱拳,魏清见状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来者正是潞安州节度使陆登,他虽官居从二品的高位,掌管一州的军民大权,但待人却非常亲切,对林程二人一通慰劳后,又对丐帮的平日作为交口赞赏。
林虎随后呈上信件,从曹路遇见魏清讲起,直到后来查访的经过和结果逐一细述,又叫魏清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陆登听后眉头紧凑沉吟不语,把信拿在手里反复观看,最后长叹一声道:“女真本是游牧生番,素来桀骜凶恶,此前屠戮燕云十六州,千里河山竟被烧掠成一片白地,现今尤想南下攻打我大宋,真是可恨”。他又向林c程二人拱手说到:“此事本官自当上报朝廷整修武备,不过丐帮之中多有奇能异士,还望劳烦二位能继续广派人手打探消息”。林虎肃然道:“我辈习武正为杀虏安民,义之所在又何惜此躯,女真鞑子若是信守盟约也就罢了,否则我林虎定要与他们拼个死活,也好让这些鞑子知我中国有人,再不敢起窥视之心”。
魏清听他言语慷慨激昂,想到父母及全村人被金兵屠戮的惨状,满腔热血也不禁汹涌迸发,猛地拜伏在地大哭道:“金狗害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我情愿舍了性命从军杀敌,还请大人成全”。堂上众人此刻为他所感皆是暗自神伤,陆登上前两步将他搀扶起来道:“你虽年纪尚小,但难得有此壮志,不过朝廷募兵自有法度,本官也不能单凭一言就私相授受,不如”说罢目视林c程二人。
林虎上前拍拍魏清肩膀道:“丐帮向来以忠义为立帮之本,魏小弟前番的作为倒甚合侠义之道,我心中亦深为赞赏,不知你可愿加入丐帮,为国为民做出番事业来”。程彬也道:“不错,倒也并非只有从军才能杀敌报国,加入本帮也是一样的,魏公子既得陆大人抬爱,我看不如就拜在我的门下,我自会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他日后习得武艺也好为陆大人分忧”。
林虎偏头看了程彬一眼,开口说到:“我既然已经开口邀他加入本帮,自然是要拜在我的门下”。程彬微微笑道:“林兄刚才只是邀请魏公子加入本帮,可没说过要收他为徒,再说魏公子拜我为师后,同样可以加入丐帮,林兄又何必计较他师出何门”。
林虎脸上稍现怒容,说到:“程兄弟这是在质疑我行事不公,意指我压制你的门人不成?”程彬打个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带笑容道:“我哪有质疑林兄的意思,实不知林兄为何会有此一言,哈哈,林兄为人实在是太过耿直,心里想到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林虎闻言额头顿时青筋暴露,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程彬视而不见,面上仍然是团团和气的神色。
“这孩子真是有福分,竟能同时得了两位舵主的青睐”,陆登眼看林c程二人将起争执,只得出来打个圆场道:“依本官之见还是听听这孩子自己的想法吧,我看他不管拜入哪位师傅的门下都是一桩美事,又何必强分彼此”。
程彬笑道:“陆大人说得是,在下听从吩咐便是”,林虎气呼呼的不发一言,不过当着陆登的面他倒也不好发作。陆登一笑,对魏清说到:“两位师傅都是名震武林的侠士,你无论拜入哪一位的门下,只须谨记着要与帮中诸人合舟共济,为国为民尽力就好”。魏清尚未答话,程彬就起身道:“谨遵大人教诲”,林虎也叹口气说到:“陆大人说得不错”。
魏清此时脑袋中正自天人交战,两种主意是打得是一塌糊涂不亦乐乎,他在林虎处已住了半月有余,跟一众污衣弟子都混得极熟,何况还结识了曹路这个相好的玩伴,固然是更愿意拜林虎为师,但自从昨日见过了程茜之后,他的全副心思就都牵挂在了这只见过一面的少女身上,想到若拜程彬为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