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的成长是一段痛苦的里程,从破壳而出,到展翅离巢,即使是有父母的呵护,它们也要独自面对自然界中,那残酷的法则。很多弱小的生命,还没有感受到天地间的宽广,便已坠落到山涧之下。优胜劣汰之中,挣扎涅槃的,一定会是蓝天的霸主。
窒息的战殇中,再也闻不到杀气。细雨c灰暗,却没有倾盆。白脸骑士将手中那柄修长的环刀,轻轻一甩,那寒利的刀身,再也没有一滴的血珠。他缓步走到自己的战马前,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但马儿好像感受到不是主人的关爱,而是一种异样的危险,它嘶战着,后退着,瞪着大大的眼睛惶恐着
那白脸骑士摇了摇头,舞起了刀花。可此时,一只灰鹰却掠过他的眼前,落到了牛二对面的大树之上,不停地鸣叫,仿佛在提醒骑士一样。只见骑士放掉了马儿,转身将环刀指向牛二的位置,冷冷地说道:“下来吧!”
牛二看着树下越聚越多的骑士,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逃跑的机会了。但他也不想跪地求饶,因为刚刚跪在地上的,全都变成了死人。
“俺老牛,生虽没五尺高,但死要死的高一些。”
牛二又向上爬了两步,使劲地搂住了的树干,好像是只大耗子一样。树下一片哄笑,笑声中,还真有人摘弓搭箭,不过却被白脸骑士按住了。远处又走过来几个人,他们肩扛手拖地,将两个看似是人的物体,放到了树下。
“莫先生,然子找到了!”
“哦!?”那个被称为莫先生的白脸骑士,突然出奇地紧张,他疾步来到那俩个物体旁,挨个试了试脉搏,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掏出一块淡粉色的罗帕,为其中一个物体擦拭着脸颊。
“莫先生,此地太过张扬,我等另寻一地如何?”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儒生,走上前来,小心地提醒着。
“善,”那个莫先生双眼含泪,轻轻地点了点头,但瞬间却又厉声道:“把那探子给我斩了!”
“先生明察,刚刚不是我部之人,放的号箭!”中年儒生解释道。
“我的话,尔等不明吗?”
“那人已经尽忠了。”
听罢,那个莫先生这才站起身形,缓缓地说道:“都带回去吧,厚葬。”
“小的明白。”
“还不下来,等着过年啊?”
话音冰冷刺骨,但这句话,牛二却经常能从王然的口中听到,如今讲出此话之人居然是那个莫先生,再看看他刚才的表现,一定和大都督是有交情的。牛二虽还狐疑,但也是乖乖地爬了下来。中年儒生上前施礼道:“这位兄台,在下陈凯,与你家都督也算是过命之交,不知兄台可否引荐我等上山啊?”
牛二有些迟疑,毕竟他在梁山之上,说话是没有分量的,不过他还是一指昏迷不醒的卞安和另一个王然部下道:“这两个也是大都督的人,一并带上吧?”
“好。”
回梁山的路上,陈焕很快便醒了,他的伤势不重,基本都是皮外刀伤。王然一直昏迷,但也没有什么致命伤,唯独是卞安,身上多处骨折,再加上搬运不善,若没有神仙出手,怕是要躺上个一年半载的了。他也算命大,要是搬运中,断掉的肋骨插进脏器里,那就只有去阎王爷座下听哼了。
老练的陈焕,很快便和莫先生属下一个叫马常胜的人,攀上了话。这才得知,这群人都是王然昔年的同袍,如今特地来寻他的。看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基本都是燕地以北的人,陈焕这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东平郡郡守府,书房中的慕辰,正把玩着一方铜印。宦海沉浮c起起落落,虽已年过半百,但他还是在这小小东平,做了快六年的郡守了。看着如今那一个个尊慕容德为帝的人,全都是朝廷显贵c不可一世,他却因当年王然军偷袭东平,自己开城献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