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褒奖,能同公子回福建老家,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福建也是郑氏起家的地方,听说那里的水师战船更多,船坚炮利,士卒精锐,而且福建听闻很多海商往来,新奇玩意很多,他们早就想去见识一番了。
可随船队从汉城出发到达天津卫后,一位大人物登船了,这就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登船后,老实不客气的将桑七娘等亲卫都赶到了奋威号上,将船上的扈从换成了自己带来的锦衣卫,而船上只保留了必要的水手和炮手。
这让桑七娘很不爽,这一路南下,都没能见到公子几面,于是她对这位公主殿下怨念极深。
“怎么?脸这么臭?”张承寿不知何时策马上前来到身畔,与桑七娘并辔而行。
对于张承寿,桑七娘没给什么好脸色,板着俏脸冷冷道:“要你管!”
张承寿笑了笑,似乎他已经习惯了七娘的这个脾气,低声对七娘道:“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听说安平港、安海镇上很多西洋玩意。你喜欢什么,我花银子给你买。”
七娘偏头看了看张承寿,少年的心思她已经渐渐明白了,她也渐渐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在讲武堂、在军营里、在战场上,张承寿总是陪伴在她身边,在追击战中,也是他刻意驱赶几名满清散兵来到她的阵前,让她亲手杀了三个人。
陪伴的日子是很漫长的,在讲武堂和军营里,他总会和自己一起吃饭,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留给自己,有什么新奇玩意他也会想着留给自己,然后两人时常单独苦练武艺,他是她最好的陪练。每次张承寿都会被七娘打败,但七娘知道这厮是故意让着自己的。
不给张承寿好脸色,和他说话不分轻重,七娘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完全不用刻意掩饰什么,她知道他会包容自己的一切,也只有在他面前,七娘才会耍脾气,使小性子,然后也会和他说些真心话。
“不想去,心情不爽。”桑七娘嘟着嘴皱眉道:“倒是你该好好想想,给你母亲买点什么带回去。”
对于张承寿的母亲,桑七娘很熟悉,她在张承寿软磨硬泡下去过张承寿在皮岛的家,之后和张承寿的母亲就熟悉了起来,她经常在休沐的时候去帮张母纺纱织布,做些农活。在张母身上,七娘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张承寿闻言,想了想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会买东西,要不还是你跟我同去吧。”
桑七娘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这人没主意,那就听我的。”
张承寿笑了笑,又低声道:“七娘,你是不是一路上没和公子说上话在生气?”
七娘呆了一呆道:“不是,不要你管。”
张承寿若有所思的道:“我知道了,南下之后,咱们都被公主赶到奋威号上,连公子的面都见不到,所以你生气了。七娘,你是不是还喜欢公子?”
七娘俏脸微红,轻咬红唇道:“公子与我有知遇之恩,他不但救过我的性命,还教我本事,甚至连我浑身的麻点都是公子请夫人给我治好的。公子对我恩同再造,我对公子是有倾慕之心,但我也知道公子看不上我。”
张承寿面色微微一黯,勉强笑道:“等过两年,你及笄之后,公子就知道你的好了。”
七娘愕然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傻子!”
张承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想问七娘为何骂自己傻子的时候,背后传来公子的声音。
“你们小两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人随声至,两人微微一惊回头看时,只见郑冲策马赶了上来,在两人身畔并辔而行,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
张承寿和桑七娘都是脸上一红,七娘娇嗔道:“公子,什么两口儿,许久未曾和公子说话,怎么一上来就说笑?”张承寿却是脸上虽红,心头却暗暗欣喜,原来连公子都认为自己和七娘是一对啊。
郑冲看着这一对少男少女,微微一笑道:“你们俩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