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刚在庙中转了一圈,走了来,拉住武松,“别闹了,”赛金花一阵高音,“从战场闹到佛堂,能找个地方安静呆会儿么?!”
武松只好走开,一钵身着金镧袈裟,也不拦阻,双手合什来问法海,“法海,你好生照顾你师兄吧,他路途劳顿,想是路怒症犯,你扶他回房静静吧。”
“是,方丈师父。”法海退下,来追武松。
武松跑出了六和禅寺门外,上得车去,赛金花与扈三娘跟了上来,见武松额头上红肿,有血结起了红包,赛金花拿了手帕来帮武松擦,武松心中难过,想着师父离世竟没能守在身旁,实在是对不起师父。
一阵心酸下,泪水涌出,便再止不住了。
法海在后追上来,见武松痛哭,心中也已明白,便守在一旁默默诵经,为武松排解心里郁结。
武松想快些离开这儿,拍了拍手,让赛金花开车,法海想陪师兄多聊会儿,也上了车来。
几人开车一直到了钱塘江岸,对面是宽大的钱塘江大桥,上边己经被军警封锁了,听说要炸桥,许多人都在看着流眼泪。
武松平复了心情,扈三娘见法海穿着一身光鲜僧袍,脑袋上顶着九道香疤,左手托钵盂,右手持佛珠,好似一正经和尚。
“武二哥,他是谁?”
“我师弟,法海。”
“信得过么?是不是日本奸细?”
“不会的。”武松回头来看法海,法海宝相庄严,持礼相待。
“他只是个佛门弟子。”武松对扈三娘说,“怎么了?”
扈三娘说,“那个庙里的方丈是个日本奸细,我听他们在屋里说话了。”
武松听着,“他们说要让日本皇军顺利接管杭州城,想要阻止我们去炸毁钱塘江大桥。”
赛金花也听见了经堂内一钵与众多手下的对话,对武松说,“他们计划今晚动手,组织黑龙会内部约百人,再有汉奸秦桧的民兵控制钱塘江桥,日军斥候已经到了杭州城外涌金门处,只要能坚守住四个小时就行了。”
武松听了忙说,那须立刻通知驻军部队防范了。
武松开了车来到桥旁,桥旁只有一小队卫兵驻扎,见武松报知消息,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带队的小队长是个白面小生,一看便知是吃惯闲饭,没经过锻炼的新官,他听了武松说话,己经没了主意,摇着电话,可电话那头也做不了主,钱塘江大桥属交通血脉,谁也不知还有什么物资及要人会由此而过,能做主的都在逃亡的路上,杭州城现在彻彻底底己经是座空城了。
武松骂道,既然守不住了,干嘛不现在就炸了!
那小队长摇头,我必须等命令来。
小队长姓王,王伦,隶属杭州警备司令部,是留下负责炸桥守卫的小队,炸药今天上午已经埋设好了,只是上级还没正式下命令,日军先锋已经到了杭州城外三十里处,守备部队未及交锋已经让出了阵地,奉令后撤。
现在杭州城能集结的部队不够一个团了,王伦想撤退,也想炸了桥一走了之,可上头就是迟迟不下命令来。
王伦集合了守桥的十来个人,武松见十人,配了步枪,不由叹气,回头对车上的法海说,“师弟,你回去吧,师兄要在这等那一钵来,你还是回寺去吧。”
法海不信一钵会来参与战争,这些日子在寺院内听一钵讲法说禅也是很有条理,法海想亲自看看一钵是不是真的是日本奸细。
法海不走,坐在车里。
武松也不管他了,对那小队长王伦说,“现在情况紧急,须再打电话叫些人来,带些武器,从警察局调人来。”
小队长有些慌,对手下说,“石秀,你去打电话请钱塘分局派些人来。”
石秀是个精壮汉子,这大冷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