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字落,男子转身,飞出了高高的围墙,如一道流星消失在夜空之中,一直隐在暗处的几道身影,也随之追了上去。
君惊澜看着殿宇之中满地的狼藉和血腥,妖冶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一句话也未留,一把甩开少女的手,转身拂袖便离开了藏雪殿,走出殿门,身形一顿,那强行压抑许久的血气,终忍不住喷了出来。
“殿下,您没事吧?奴才扶您前去调息。”王冲脸色微变,上前搀扶却是被君惊澜甩开,掏出锦帕擦净嘴角的血迹,他将锦帕扔给了王冲。
“本殿无事,自行调息便可,不用你帮忙。”君惊澜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果然还是他轻敌了,本郡?呵,容狄,容狄,终于还是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个男人,是他有史以来碰到的最强劲的敌人!
如此甚好,这样才更加的有趣,若是他的敌人都像君家那些废物,轻而易举便被他给打败铲除,那岂非太没有没有意思,也太没有成就感了?
容狄,本殿与你今夜正式开战,本殿倒要看看到底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王冲站在夜色中看着男子的背影,有些担忧,却终究没有跟上去,殿下虽受了伤,可是伤的并不是很重,想来当也无事。
他还得赶紧的去着人收拾残局。
折回藏雪殿,看了一眼还站在满地狼藉之间的少女,王冲神色变幻莫测,静立了片刻,却还是上前道:“太子妃,您还是先回寝殿安歇吧,奴才会立刻派人来清扫这里。映梅,银杏,还不扶太子妃回去休息,还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做什么?”
“是,奴婢尊命,太子妃,奴婢们扶您回去吧。”银杏与映梅两人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那满地的尸体吓到了,洛无忧敛神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管家,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不满,回了寝殿休息。
少女转身的刹那,王管家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今夜一切,说来都因这少女而起,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些身份来头,居然把明月楼的人都给招了来,看来,他这双眼睛也当自个儿戳下来才是。
若非当初他把她忽悠进府,这之后的事也不会发生,主子今夜也就不会受伤了。王冲一脸懊恼,有些悔不当初,只可惜现在事情已不是他能做主的,今夜发生这样的事,殿下受了伤却都没有发话要怎么处置这丫头。
且此时圣诏已下,她的身份已坐实,在太子没有命令前,他也是发作不得!王管家想着,有些憋屈的退了下去,招来奴仆打扫。
太子府满地血腥,气氛极为阴郁,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地方,气氛却是比太子府更加阴郁。
回到暂住的地方,容狄转身便一掌挥向跟进来的齐衍胸口,齐衍顿时被甩出三米远的半空,而后再狠狠的砸落在厢房之中的红木桌上。
嘭,男子身躯砸下,将整红木桌都砸成了满地碎渣,捂着胸口喷出大口的鲜血,齐衍差点儿一口气没有接得上来。
齐风寒濯看得大惊失色,两人却没敢上前相劝,甚至都不敢去搀扶齐衍,此刻主子正在气头上,他们若去,也只不过是火上浇油,只会让齐衍更多受些罪罢了。
“请主子降罪。”
齐衍忍着疼从木屑堆中艰难的爬了起来,踉跄着上前,跪了容狄的面前,主子曾说过,若主母有事,绝不会放过他。看着今夜主母的状况,他就知道,他绝对逃不了。
“你的罪,本郡自会和你算,现在,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本郡?”
容狄脸色阴冷至极,瞥了一眼齐衍,那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杀意:“给本郡把她与你当时的对话,原原本本一字一字给本郡说清楚。若有半字不实,若有半点遗漏,本郡都会亲手送你一程。”
“是,主子,”
齐衍说出两字又咳出一大口的鲜血将整个衣襟都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