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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道把花瓶从她手里抽走,精准无误地扔到了软榻上,与此同时迅速捂住她的嘴,把她即将出口的惊呼扼杀在喉咙里。

    不过顾云容此刻已经不打算喊了,因为她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是桓澈。

    以正经著称的亲王殿下,竟然学那些登徒子,夜闯闺房。

    顾云容缓了一缓,指了指他的手,示意她不会乱叫。他看了她眼睛一眼,慢慢松了手。

    “我此番来,是想与你好生谈一谈,”桓澈一面掩门一面道,“上回我约你去桃花桥其实就是抱着这般打算,只是”只是看到谢景之后,情绪波动导致没能谈成。

    顾云容微微沉容:“敢问殿下,前头航道被封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似乎是在围堵盗匪,”他在桌旁坐下,“这个不打紧,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眼下来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事。”

    顾云容正暗忖他们能有什么事可说的,就听他道:“我能叫你云容么?”

    顾云容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她觉着自打在海宁县遇见他那次之后,他就变得有些不正常

    “随随您,您说完了就请早些回房歇息。”

    “那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盯着顾云容的眼睛,“你之前说了谎,其实你是对我有意的。”

    是语气笃定的陈述句。

    他见顾云容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抬手示意她暂且止言:“你不必急着否认,说一千道一万,言语可假,眼神却不可。我仔细回想了你与我相处时的诸般眼神,我觉得我的判断并没有错。”

    “我从前虽未曾经历过,但我见过那种眼神,一个人若是爱慕另一人,凝睇他时眼神是不同的。”

    桓澈见顾云容久久不语,逼视着她道:“你仍是不肯承认么?”

    顾云容倏地在他对面落座,一笑道:“我不晓得您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您逼我承认我对您有意是何意图,您要知道,每个人的状况是不同的,您不能以您的判断作为准绳,不是么?”

    桓澈面上神情不见一丝松动:‘你不要往旁处想,我没有任何恶意。你坚持否认,是否有何顾虑?’

    顾云容觉得桓澈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洞察力过分敏锐,所以她很少在他面前伪饰心思。

    但从前她是他的王妃,又一门心思想要争取他,行事都要小心翼翼,如今可不同了。

    顾云容一拍桌子,身体前倾,讽笑道:“就算您说的都对,那又如何呢?”

    他又犹豫片刻,终于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想与你说,你不必有所顾忌,其实我我也对你有意,我又已到了婚配之年”

    他话未说完就见顾云容蓦地瞪大眼睛,身子一歪就从绣墩上摔了下来。

    不是惊喜也不是激动,倒像是吓得。

    吓得?

    他起身上前扶她时,却见方才还镇定自若甚至气势汹汹的少女,此刻惊恐万状地抬手推他。

    顾云容慌手慌脚地爬起来:“时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桓澈却是不改认真之态。他觉得眼下是剖白心意的好时机,打算将要说的一股脑说出来:“我是诚意十足的,你不要有所怀疑。我这些日子想了许多,难得遇上心仪的姑娘,我不想错失”

    顾云容听着他这一连串的话,只觉一个又一个炸雷在头上轰开,末了彻底跌坐到了地上。她扶着桌沿勉力半蹲在他对面,觉得有点害怕。

    真是疯了,上辈子与她做了小半年夫妻都没喜欢上她的人,今生与她的的相处时光尚不及前世的十分之一,竟然说喜欢她?

    顾云容真的禁不住对眼前人的芯子产生了怀疑。

    这家伙的身体莫非也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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