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物?”面对柳逸尘的一再质问,白衣男子却始终不发一言,他毫不理会柳逸尘之戒备,仅是将手中的玉笛重横于嘴边,数息之间,悠扬的乐曲重斥在这片狭隘的天地之间。
熟悉的旋律再度在耳边回荡,一瞬之间,柳逸尘竟觉一阵疲软,仿若此曲之中夹杂着不明之力量,引得柳逸尘气喘如牛。他逐渐的弯下了身子,两手支在噬妖剑上,眼中忽然闪过重重的虚影。
寒光之中,似有一双柔美的手,轻抚上柳逸尘的面庞。手掌之上,毫光绽放,却无丝毫之温度,反倒使柳逸尘沉浸在昏暗中的心智,有了些许的明朗。朦胧之间,柳逸尘似看到了一丽影。
那是柳逸尘无法描述的触感,无论柳逸尘如何竭力的凝神,也丝毫看不到半点的模样,入眼皆是一片茫茫。
“勿要迷茫!”
忽有一道响声,如若惊雷,如鸣钟在耳,震得柳逸尘猛地抬头,入眼却见那白衣男子已是贴近身来,站立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方才那道声音,是何人发出?
笛声停止了!
白衣男子闭着双眼,将玉笛抵在柳逸尘之肩头,自上而下,拍动着他的肩膀。只听他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当是让人回味无穷!好似总有些让人猜不透的东西,被人刻意隐藏在了这曲中。然,那是为何物,仅凭我之心境,似无法参透。”
其声音宽阔,兼得沙哑非常,听得柳逸尘十分难受。豁然间,白衣男子再睁眼,双眼炯炯,看向柳逸尘之时,如火光中烧,仿若要将他看个通透。
霎时,男子再度开口念道:“而参悟之法,却是就在我的眼前!但想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呐!”
“什么意思?”柳逸尘不解,却见白衣男子衣袂飘飘,苍老无比的脸上忽然拉开了一道骇人的弧线,那让人胆颤的笑容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
柳逸尘心中一凉,起初在他看到这白衣男子的身影之时,便有一种无法匹敌之感扑面迎来。
自己绝非此人敌手。然纵观这生人怡然自得之态,加上之前那老仆恭敬、平顺之言语,竟使得柳逸尘无法辨别来人之善恶。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子的一切神态,想要在其中看出些许端倪。
这时,白衣男子却是说道:“此曲乃是一敲门砖罢了,无甚法力,本该不值一提。但吹奏此曲却可唤出持有钥匙之人!这便是此曲存在之目的!”
随即,男子在笑过之后,忽然伸出手来,不见其他动作,竟是一把扯向柳逸尘的衣领。
柳逸尘为之一愣,遂同样伸手,反手推出一道掌风,体内藏道功极力运作,想要阻挡男子袭来之劲风。
然白衣男子只是随手画圆,袖袍一转间,轻风拂动,轻易便将柳逸尘打来之掌风尽数化解。男子之手紧随而至,五指一屈成爪,一把扣住了柳逸尘右手之手腕。
豁然间,柳逸尘只觉有一股磅礴之灵气从他手腕之处涌入,这股灵气源远流长,生生不息,就如大海之水灌入支流,更是让柳逸尘浑身酸麻不止。灵气顺着手臂一路向上攀爬,而面对这股凶悍至极的气息,柳逸尘已达“人”之上境之灵气竟是一触及溃,纷纷化作四溢逃散的灵子,不断退缩,最终汇聚于丹田之处,团成一团,不再动弹。
体内之灵气无法调动,柳逸尘一时亦是无可奈何。如此深夜,想来天寅宗中已是少有人影会出现在此处,即便是有门中长辈出手相助,然自己深夜私闯师门禁地,与不明来历之人会面,恐怕更是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到了那时,便是有白云峰上下门人的鼎力相助,恐怕柳逸尘亦难掩其责,甚至连自己的师兄弟们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吧!
想来身处在这天寅宗中,这神秘之人亦不敢对他有所伤害!念及至此,柳逸尘便不作他想,也不再做无谓之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