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李府灵堂高设,一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从灵堂中迎出,其人头戴白冠,腰围白巾,其形似熊却面容慈善,然已体态佝偻,白发苍苍。
李福兴面色憔悴,他唤过老管家前去准备些饭食,随即对空慈上人道:“我知大师已不出寺门多年,此次竟为我李家之劫难破例出山。大师的大恩大德,我李福兴无以为报!只要小女能挺过此次劫难,我李福兴下半辈子一定皈依我佛,报效我佛慈悲!”
说罢,他竟弯腰屈膝,便是一拜!
此刻,李福兴之心情想必颇为急切。他的夫人方才离世,而他的女儿仅差一步便要随她的母亲去了。他散尽家财,请来青山城中或是整个青州所有的名医,却俱已是无法可治、无药可医。一念至此,让他几欲昏厥。
而不待李福兴跪拜,只见空慈上人抬手向上虚引、一托,宛有一股外力将李福兴托起,不再动弹。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温润如玉,沁人心神,转眼驱散李福兴心中之隐晦。空慈上人几步上前,道:“李施主严重了,李施主一向对青山寺颇有功德,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已是听闻令媛之事,如今李家有此劫难,便是老衲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李福兴再拜道:“如此,多谢大师!”
这时,一旁柳逸尘突然开口道:“既然如此,此时当是救人要紧,还望这位李先生速速带我等前去一探令媛之病情!”
李福兴一愣,方才注意到这位一路跟随在空慈上人身旁之少年。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好不俊俏,其作一副寻常人家的打扮,身背一用布条层层包裹之物,不知其中何物。刚想发问,却见那少年对着自己轻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却又点了点头。
见少年似是不想提及自己名讳,李福兴便道:“小女此刻应在东苑闺房之中,我这就带二位前去。”
李福兴转身欲走,却是不曾见得那空慈上人对少年投去的赞许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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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李福兴来到宅邸深处一僻静的宅院之内。
此处“东苑”不同于宅邸别处之繁华,青砖素瓦、落英缤纷,装饰的颇为宁静典雅。
穿过素雅的花园,还不及来到房门处,忽有一股阴邪浓郁之黑气,从房门之中露出,在柳逸尘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即消散与无形!
柳逸尘一惊,当即反手一伸,袖中寻妖丝乃出。可寻妖丝在伸到房门处之时竟转了个圈,径自弹了回来。
怎会如此?
空慈上人见到柳逸尘之动作,问道:“小施主可有什么发现?”
柳逸尘晃了晃脑袋,道:“可能是晚辈多心了。”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感知到一股妖气于那房门前飘过,可寻妖丝却不曾寻到任何有妖气之物,而空慈上人亦不曾有所察觉,难道这李家之女非是为那妖物所害?
柳逸尘不得其解,只得跟着进了那李福兴女儿之闺房。
入内,乃见一年轻貌美之女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见其面色青紫,眉目狰狞,像是在忍受非一般的痛楚。一旁,乃有一身着翠绿衣衫的小侍女正用水沾湿了毛巾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着。
那侍女似是听到了声响,见是李福兴到来,连忙起身道:“老爷,您来了!”
李福兴向那侍女问道:“翠儿,小姐可有什么起色?”
那名为翠儿的侍女一脸悲伤道:“唉,小姐今日面色更是不如昨日,若在如此下去,恐怕……”
听闻此言,李福兴一把止住翠儿,急道:“休要胡说!我女儿福大命大,当是能挺过此劫!”
越过李福兴的身子,空慈上人与柳逸尘来到那仰躺在床的少女面前,空慈上人微微探手,指尖凝聚无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