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制成的酒杯摔碎了一地,尖锐的棱角铺散的到处都是。
洒出的酒液在柳逸尘脚下流淌而过,呈墨绿之色,流淌之处惊现焦痕!不到片刻,竟渗入地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杨兴文的身子不断抽搐着,‘噗通’一声掀翻了身后座椅,站起了身来,像是在挣扎反抗着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不断有污浊之气在他面上翻滚,使他的表情扭曲歪斜,眼窝深陷,嘴角上扬,露出两排变得尖锐无比的牙齿,神色颇为骇人。
“啊!鬼啊!”看到好友突发之异变,赵宁指着杨兴文不停惊呼。其喊声撕心裂肺,惊恐之意一时无二,然其人却是呆坐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那悠扬的钟鼓之声骤然消散,舞台上众多的舞女俱是停下了舞姿,以诸般诡异之姿停滞在那。
杨兴文仰起着脑袋,嘴巴大幅的开合,喉咙里不停发出“咕隆”之声,细闻乃听得其语道:“为何要断我之念想,阻我心神,碍我喝下那续命之酒!你等又为何不饮下那酒!只要你们喝下那酒,我等俱是无事矣!”
柳逸尘嘴角扯出一道笑容,他环视四周,似在寻找着什么,嘴上却是说道:“我等又为何要饮下这酒水,难道死人的饭菜,死人的酒水,也是给人享用的吗?”
端起面前的酒杯,将其中酒水倒在了地上,见碧绿的浆液俱是渗入地下,柳逸尘顾自说道:“毫无疑问,这浆液定能控人之心神,让饮者身处幻觉之中,不可自拔。并不断诱惑有那私欲之人前来,周而复始,便不断壮大己身,在座诸位,不知在下所言对否?”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惊悚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袭来,绕梁三尺,不绝于耳,誓要笑得柳逸尘与赵宁两人胆颤心惊,动弹不得。
此刻,那一个个面色苍白之人俱是站起了身来,脑袋呈不可思议的角度剧烈摇晃不止,发出诸多令人牙龈发痒的“咔咔”之声。
“啊啊啊啊!”忽然,那一阵阵的笑声竟是化成了无数声刺耳的尖叫,引得一阵尘土飞扬。巨大的声浪更是让整座“趣园”摇晃不止。
“不好!”
柳逸尘亦不曾想到会有如此巨大之能量爆发,他赶忙拉着一旁赵宁衣物之后领,一提,随即双脚猛一蹬地,纵身向后便是一跃。而赵宁一七尺男儿,提在柳逸尘手中却好似轻若无物一般,有如鱼跃龙门,被携着撞破大门,冲了出去。
一阵地动山摇!
就在他们跃出酒楼的那一刻,所有的亭台楼阁,画栋雕梁好似倒退般,直直的自柳逸尘眼前飞逝而去,倏然间已是不见了。
方一落到地上,柳逸尘周身四处竟飘起了雾气,山间的怪鹄不时发出低鸣的嘶嚎,他四顾而去,乃有一乱葬之岗浮现于眼前。大大小小的坟碑竖于此处,数量之巨令柳逸尘亦是一阵心慌。
这是有多少人之尸骨埋葬于此!
柳逸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愤怒,远望荒山坟荃处,不时看到星星点点的红光,时明时灭,时远时近,恰似鬼魅在那戏耍。
一旁心神未定的赵宁浑身打着哆嗦道:“方才的酒楼呢?市集呢?行人呢?”
柳逸尘道:“那不过都是些幻象罢了!”
略一停顿,赵宁转念压下心中恐惧,对柳逸尘急切道:“那杨兄弟呢?”
柳逸尘则摇首道:“我随他来此,本是以为他还有救,却不想那毒已深入其骨髓,观方才之情形,他已变成尸妖,如今只有将其消灭一途了。”
赵宁询道:“变成了何物?”
柳逸尘道:“便是如同方才那些白面尸体一般,乃是尸妖!”
听闻此言,谁知那赵宁竟突然叩首求道:“道长,我知道长身怀神通,定能除尽此间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