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仔细看了看,还好,伤口不深。
不然这样简单的处理可不行,会造成外面表皮愈合,里面的伤口却无法恢复,到时就得到医院去切开愈合的外表皮,重新处理里面的
伤口,那样反倒是找罪受。
用酒精给伤口消完毒,凌小筱再小心翼翼地倒上云南白药粉。
云南白药粉止血效果很好,还有祛瘀的效用,对这些比较轻的创伤性出血非常有效。
止了血,她又拿出纱布包扎伤口。
凌少泽用双臂交叠着,枕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蹲在地上帮他处理伤口的小女人。
小巧粉嫩的小脸上此刻一脸的认真,清秀的黛眉微微拧成一个好看的皱痕,乌黑澄澈的眸子像是一汪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潭,那般透澈灵动。
除却姐姐,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上心过。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啊?”凌小筱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好奇地问道。
忽地想起什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想说”
“你知道的,跟那一位,吵架了。”凌少泽径自回答道。
“啊?”
这不是吵架,是打架吧?
凌小筱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别人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该插手的。
只是,与凌少泽四目相对,她总能从他看似无谓的眼神中读出深深的落寞来。
“其实,我觉得,你爸,应该是在乎你的!”
凌少泽冷哼一声。
“他在乎的从来就不是我,他在乎的从来只有权力和地位!想要从老头儿那儿得到公司,所以必须利用我!各种威胁和逼迫都用上了,甚至说如果我不回去,就再不允许我踏进家门,呵,那家门,我从来就不稀罕。”
凌少泽自嘲中染了心酸的话,让凌小筱愣住。
就连凌少泽自己也有些发怔。
他从来不是个会轻易向别人吐露心事的人,但面对着眼前这个眸色澄澈,单纯善良的小丫头,他竟这样突兀地把这些从未对别人提及过的事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把他的痛苦当做自己消遣的故事,会认真倾听,为他担忧吧?
简单几句话,再加上上次那个莫名其妙扇过她一个耳光的女人的出现,让凌小筱多少猜到了凌少泽在家是怎样的境遇。
“虽然我不大清楚你家里的情况,但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地对你的。”
凌小筱看着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凌少泽也看着凌小筱,没有那惯常的嬉皮笑脸,神色认真淡然,薄唇微张,浅浅开口,“我想,或许我已经”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凌少泽的话。
凌小筱又看了看他的后背,确定已经包扎妥当,便站起身来,道,“我去开一下门。”
话落,就迅速站起身。
却不料,因为蹲得太久的缘故,两腿发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凌少泽眸色微凛,在沙发上灵活地转了个身,张开双臂一把将她牢牢抱入怀中,以免她直扑下去,那小脑袋定然要撞到沙发的靠背上的。
跌入凌少泽温软的怀抱中,凌小筱的惊呼声才随着心跳的放松而咽回腹中。
长长舒口气,却见凌少泽剑眉微蹙,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呀!你的伤口是不是又出血了?”
伤口疼着,凌少泽也没心思细细感觉方才软香入怀的感觉,蹙眉颔首,“应该是。”
凌小筱急忙小心将他翻转过来,果然看到他后背上的纱布慢慢地晕开了淡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