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回忆里,只剩下惊恐与厌恶,只剩下痛苦如潮水涌过来,祈莼瑟瑟发抖,大眼失神,好似梦魇。
“祈丫头?祈丫头?”杜笙惊到,这丫头是怎么了?
祈莼从回忆里抽身,回神就看到杜笙眼中的关切,可依然抵抗不住入骨的寒冷:“杜博士我有多大的可能会有孩子?”
杜笙咬牙,默然,下意识的瞳孔紧缩。
祈莼似是不觉:“百分之五十?”
“”
“百分之四十?”
“祈丫头”杜笙抿嘴。
“百分之三十?”祈莼咬唇,唇色都已经泛白,明明公寓里地暖很高,可偏生脸色也愈发的白,白的似乎要透明。
“祈莼!”杜笙忍受不了女孩的自虐,紧握着祈莼的肩膀,低吼,想要禁止女孩继续开口。
“百分之十呢?”祈莼不愿,直直的盯着男人,拧着要一个答案,可簌簌掉落的眼泪,泛白的唇色,都已经显示出主人的不堪一击。
“祈莼”杜笙心里很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美好的女孩子,要有那么多的坎坷,为什么连做母亲都是奢侈,杜笙将祈莼搂紧在怀里,低声,“不要再猜了,不要再猜了祈丫头”
最可恨的是,他连安慰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他是医生,开不了空头支票,只能做到沉默。
“都怪我都怪我的”祈莼死死抓紧男人的衣角,咬唇不肯哭出声,只是喃喃自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不要这样,祈莼”杜笙轻抚女孩的后背,“没有人怪你的,没有人说你不好的,你依旧是祈莼,东辰很心疼你的,你不要这样”
“杜笙杜笙我都给不了他一个孩子杜笙”祈莼终于呜咽出声,像只收了伤的小兽,瑟瑟发抖,“杜笙,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个孩子”
“乖”杜笙叹气,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对啊只是想要个孩子,对于一般女孩子来说,很是简单的问题,偏生在女孩这里,成了登天的难题。
“我明明我明明很努力很努力的做好事”祈莼咬唇,泪流满面,“不是说,不是说积善成德好人好报的吗?我做的还不够嘛”
“是他的错,都是他们的错”杜笙一遍遍安慰。
怀里的女孩子,从第一眼,杜笙就心软了。
物欲横流的当下,要看到明媚的笑,真的是太少了,偏生,女孩当时被她虐着喝药,却还能对着他笑着说天气真好;在当下里,要看到清透到最深处的眸子,真的是太少了,偏生,当这丫头直视你的时候,只剩下了温润与清透。
杜笙仍然记得,自己曾调侃霍东辰,问他从哪里祸害来的温室里的小花朵,单纯,清澈见底。
“温室里的小花朵?”霍东辰嗤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出声就在孤儿院生活算是温室,辗转两家寄养家庭算是温室,在祈家里连下人都可以欺负她的环境算是温室,如果连除夜都是被设计算是温室,那我就姑且认为她是温室的花骨朵吧。”
他当时诧然的很,如此他自然知道霍东辰不会与他说笑,有些许的心疼,有些许的不解,不解这样的环境里,还能有这样的眸子,这样暖人的笑。
“不要看我,我也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还能这样子,”霍东辰失笑,略带些许的暖意,“她就是个傻子,所以才不懂得变,才能保持这样,又像根草,怎么样都倔强的活着,我才能遇见她。”
出了霍家,杜笙才看到手机上的未读短信杜笙,祈莼去找你了吗?
杜笙,你可要闭嘴,把话给我圆了。
杜笙
杜笙很是无奈,打了过去,偏生对方手机已经关机。
此刻的霍东辰已经在临市的会议室里,他本不想来的,可小丫头突然接通电话,说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