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很是善解人意地举起了手,想拍拍他的肩膀聊以安慰,不过看到站在他身边那个保镖的警惕眼神,叶天又缩回手来,这些个保镖可不是吃素的,枪里装着的可都是实弹。犯不上去冒这个险。
举起来的手顺势放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挠了挠,说道,“你也别担心,反正你们手里又不是只有我这一张牌,再不济就把国安局拉上去,那天我看到的那个少将不是挺牛逼的吗,把他拉上去,肯定有用。”
“哼,不过是一个靠耍嘴皮子的家伙,到了战场上,不尿裤子都是好的了。”
“那就让他指着对方的鼻子骂,把他们骂输。”
“嘿,我说你小子还有没有正形了!”
老头儿一急,伸手要打人,叶天慌忙躲开,这一巴掌终究是没有打在身上。
“行了,老头儿,那我就明天先到西藏那边儿去玩一下,这可是你说的,好兵随我挑。”
“不是给了你档案了吗。那些兵都是从各部队挑出来的尖子中的尖子。”
叶天挥挥手,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哪个基层军官都是人心肉长的,就那么甘心把自己手里的兵尖子拱手送出去?都送出去了,谁来给连队撑门面,谁来给连队创辉煌?”
总参没有说话,把折叠拐杖伸展开来,起身,跺了跺脚。
“资料就放在你那里吧,你愿意用就用,不用就拉倒。明天你去哪儿,我派人来接你。”
“西藏。墨脱。暂且先把那儿当第一站。”
总参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就钻进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红旗轿车里。看着汽车远去,叶天又靠在了长椅上,双手托着后脑勺看着天。
一直在长椅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谁都不知道这个一直仰望天空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第二天,叶天被接到了军用机场,不过,这次同乘的不是人,而是一堆蔬菜。
“哥们儿,咱墨脱的粮食要靠飞机运?”
叼着烟卷的飞行员大大咧咧地说道,“屁!这是给总部运的,墨脱的粮食都要靠汽车拉,七天一趟,新的菜到了,旧的菜早就烂了。交通不行,老司机太老,新司机又太生,这年头,谁还愿意当汽车兵,还是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汽车兵。可怜了在那儿驻扎的老兄弟们了,一个个饿的浮肿了还要出去冒着白毛风巡逻,要说条件最艰苦的,也就是墨脱了。都说当兵的是傻吃苦的,可真说起来,也没有几个愿意去的,都是为了国家。”
“老牛,怎么又抽烟了,这是抽烟的地方吗。赶紧掐了!”
飞行员舔着脸笑了笑,然后又猛抽几口,这才不舍得地把烟掐灭了。回过头来看着叶天,“哎,哥们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叶天郁闷地说道,“我就是去墨脱的。”
墨脱,一个可以跟最北部的漠河相提并论的小城市,说是城市,其实也就是跟内陆的一个小村子差不多,在这里更多的不是人,而是遍地的冻土和远处披着白色雪层的昂拉雪山。
叶天乘着从拉萨发出的军车赶了一个白天的路程,终于赶到了墨脱的镇子上,要真正到达乌拉尔卓山上的墨脱供给站还要明天才能到。西藏的晚上是比真枪实弹还要可怕的环境,没有人胆敢挑战黑夜的权威。
驾驶员是一个从内蒙古来的汉子,以及在这里干了十年的汽车兵,是运输连的技术大拿,军区比武大赛都是拿前三的绝对好手,曾经有好几次的提干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只要他点点头,就可以直接调到拉萨甚至是成都军区里当军官,但每次都只是轻轻摇摇头,说,以后还有机会,先让别的兄弟上。一次又一次,当连长把最后一次的机会放到他的面前,并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你的年龄已经到了上限,错过这次,以后就不要想了。
当他试图再次用先让别人上的时候,整团的人都守在他的宿舍面前,冒着零下三十度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