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炮也有些怕自己的这个警察儿子,看了看他,拿起炕头的帽子戴在了脑袋上,裹了裹棉夹克,似乎还是觉得有些冷,又在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一直到郑三炮出了家门,郑大志才动了动身子,出门的时候,看了堂屋里的菩萨像一眼,面容慈祥,目光睿智,被香炉里的烟气披上了一层仙气。
鬼使神差般地,走到堂屋门口的郑大志又一步一步地退了回去,他在菩萨的注视下又退了回去,说出去,无论是谁,肯定又要惊掉下巴了。
点了三炷香,供上了。
香头处的红点若隐若现,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郑大志竟一时看的发了呆,还真有些从此一心向佛脱离苦海的念头,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又回到了现实,重新回到了每日殚精竭虑的状态,转瞬翻脸,
“信你!信你我就是个傻逼!”
毫不留情地,三炷刚刚供上的香被他生硬地拔了下来,出了门,顺手扔在了墙角的雪地里。
来到后院,郑大志进了自己的屋子,拉开灯,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下三层抽屉,放着一些烟酒,还有一些钱。
没有躺下,郑大志走出了门,来到了半个月前被盗的那个屋子。
打了几十年的鹰,回头愣是让小家雀儿啄瞎了眼,郑大志心里五味杂陈,毕竟这是让自己的亲弟弟给领进门的。
还是原来的老样子,看不出一点儿有被盗过的痕迹,原则上,郑大志对川子的手法还是比较满意的,一些细节问题的处理方法上,他这个小毛贼要比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还要厉害。雪地上的脚印,门缝里夹的烟头,指纹,塞在门轴上用来消音的棉花,无不在昭示着这个贼的手段。但是他却忘了一个致命的地方,那就是房梁上装钱的箱子。
千算万算,百般小心,最后却留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后来郑大志也就想通了,跟郑二狗合作,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地下的东西是他一个人发现的,吃独食这种华夏千百年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又怎么会在一个小贼身上消失呢。
他宁愿楼不去管这个漏洞,也要赌一票大的,他就是要赌地下藏的这个东西有足够的能力抵消这个漏洞。
他赌赢了。
郑大志对有些佩服这个小贼了,不,他可不是小贼,正宗的贼王的嫡传弟子贼王!
郑大志突然又有了一个新的方向,找到贼王是不是可以就能得到不,没那么简单。郑大志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段六是贼王不假,道上的人都清楚的很,但是他也没有白得这个称号,至少郑大志手里没有他的案底。该怎么找他,还真是一个费脑力的活,像这种在江湖上能排的上号的人有几个是好惹的,真惹恼了他们,明的不行咱就来暗的,正的不行咱就来邪的,弄不死你也得找点儿事恶心恶心你。不怕狗咬就怕狗撵着你跑。
对于找段六这件事,郑大志觉得还是先放一放再说。
走到桌子旁边,郑大志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土。根据郑二狗所说的,地底下的东西是被川子的一泡尿给冲出来的。虽然说的玄乎,但是郑大志还是相信川子有这个本事的。他也曾经听别人说起过段六的盗墓本事,他跟川子是师徒,也保不齐就教给了川子一招半式分辨土壤的方法。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郑大志跟二狗说地底下藏的钱更多,那完全是在说谎话骗他的。地底下根本就没有一分钱,箱子里装着的只是几份重要的问价和其他的一些小东西,但就是这几样东西,搞好了,价值不下十个亿,搞不好,弄一两个亿玩玩儿也是好的。
但是被川子摸了去,这就不是好事了,里面的东西能够威胁到不少的人,真要是捅了出去,牵扯到的人可不少,他小心翼翼地珍藏了这几样东西五年,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