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薛家翻修了新屋,买了十几亩的田地,早就没积蓄了,这田地虽说租出去了,但要收租也是等明年秋天丰收。
这若是没了薛阳每月的银子,那老薛家的日子跟之前苦巴巴的可没什么区别。
薛阳的性子跟薛川最接近,只不过一个深藏不露,另一个什么都表露出来。
薛阳就是把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任由谁都能看出来他想要分家的决心:“娘,养育之恩大于天,就算分家了,我还是您儿子,还是会孝敬你,该给的钱还是跟从前一样。”
依旧是每个月三两银子以上,这是薛阳的底线了,这个家他是非分不可。
不管谁来劝都没用,在这个村里,能做到他这样的也不多了,每天起早贪黑的,供着一大家子人。
他不是想忤逆父母,而是不想那蛀虫似的哥嫂,将他两夫妻的血汗钱吸干。
他不太明白,为何田氏那么偏心,一心都向着二房,就因为二房生了个孩子吗?他跟杨可心还不是有孩子了,可惜保不保的住还是个问题。
想起那张苍白的脸,作为男人,若是不能保护妻儿还有何用?
这种痛心跟担忧,他们是不会理解的。
“你这死孩子,你以为我是惦记你的钱吗?我还不是想一家人都在一起?”田氏说这话明显的底气不足:“这事,我也承认是二房的不对,但这也罚了,你也不要揪着不放了。你若是还不解气,我让你二嫂给你磕头赔罪如何?”
说完十分期期艾艾的看着薛阳,似乎有那么几分不舍之心,但这几分不舍是很脆弱的,一遇到矛盾激化,立马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春香惊讶的一愣一愣,让她这个怀孕二嫂给小叔子磕头道歉,他承受的起不?
都当她是外姓人,就知道欺负她一个。
“薛田,你说话啊,还是男人不,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媳妇被人欺负?”李春香扯了扯薛田的衣袖,小声的叫骂道。
薛田还能说什么,现在李春香站在风浪尖口,他若是去拉一把,搞不好也会被这大风大浪给刮走。
这确实是李春香的错,横竖她都没有理,他还能怎么帮?当没看见就是了。
“行,道歉就道歉。”见这么多双眼睛凌迟着她,李春香最终觉得胳膊拧不过大腿,撇了撇嘴。
磕头就磕头,反正磕几下不会死人,她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理了理衣裙,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薛阳跟前,声音有几分痛心疾首:“薛阳,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管好宝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计较了。”
薛阳吓了一跳,身形连连退后了几步道:“要磕头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我事。”
一个磕头道歉,就想将这件事一笔勾销,休想。
“薛阳,你可别得寸进尺,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李春香扬起下巴,瞅着他的俊脸,愤愤不平道。
这一个大男人心胸也太狭窄
了,没完没了的。
她这会又饿又困,一家人被这事弄的,晚饭都没有吃,坐在这堂屋里讨论,容易吗?
“若是道歉有用的话,那我也打二嫂几下,说几声对不起,这样还真划算。”张蔓儿看不过眼,讥讽的说了几句。
“你闭嘴,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巴。”李春香气急败坏的怒吼,而后看了田氏跟薛老头一眼,告状道:“公公,婆婆,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张蔓儿落井下石。”
“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你不就是看可心性子软绵,才处处挑刺的吗?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那么多事作甚?当初你怀孕时,也是摔了一脚,那会你叫的比谁都大声,你也是当母亲的人,能不能体谅一点。”张蔓儿翻着旧账,教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