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无动于衷。
萧庆福立刻得出结论:章碧花和王处长的事,章母一清二楚,章父被瞒在鼓里。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好解决了。
他偏头看向章父,语气从容笃定,“思安派出所的刘所长,您认识吧,小章的事,他也很清楚,您要真想知道,不妨打电话问问他。”
章母瞬间慌了,她真没听说过什么刘所长,要是丈夫真的给那人打电话,碧花的事指定兜不住了。
章父想了想,刘所长?是有点儿印象,但平时基本没往来,萧庆福是什么意思?
一抬头,就见章母慌乱到脸色发白,双手抖个不停。两人做了二十多年夫妻,早把对方摸透了,见妻子这般情态,他立刻醒过味儿来,妻子有事瞒着自己,并且事情很严重。
章父冷下脸,两道深沉的目光,刀子似的刮在章母脸上,冷飕飕,又火辣辣。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厉声问。
章母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了章碧花和王处长的事,说完,她难堪地撇过脸,捂住了眼睛。
章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躯前后晃了几下,才勉强定住。
他俯身,握住萧庆福的手,轻拍了拍,声线喑哑,“是我章某人教女无方,对不住你们萧家。婚,我同意退。”
他说完,似是无颜面对,颤巍巍地朝后头走去,只留下眼眶红红的章母,茫然地看着对面三人。
章母仍不死心,扑到郭春芳身边,哽着声道:“亲家母,碧花是犯了错,可她还那么年轻,咱们做长辈的,能不能原谅她一回?你放心,她已经和王处长断了,以后也绝不敢了。”
郭春芳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轻描淡写的,“仗着年轻,就能脚踩两只船了?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样的女人,只会脏了我们萧家的门槛。”
章母跌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散乱,面无人色,片刻后,她忽然双眼迸射着愤恨,怒吼出声:“郭春芳,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碧花?当年你不也从田美兰手里抢了萧庆福?装什么高尚呢?可笑!”
郭春芳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服,笑笑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女儿那么无耻。从前贴大字报写举报信、诋毁田美兰最积极的是你,现在说我从她手里抢男人的也是你,果然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
郭春芳转过身,看了眼丈夫和儿子,语气平静,“走吧,老章同意了就行。和这种人,没必要纠缠。”
三人正要离开,章母毫无形象地嚎着,“建宏,我们碧花跟了你几年,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你要是不要她,那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你行行好...”
萧建宏听得心揪疼了下,在父亲清明的目光注视下,他只得一言不发,匆匆走出。
...
转眼到了卿卿寒假最后一天。
萧建宏换了衣服,疲惫地走出医院。
清冷的灯光下,章碧花站在风中,两只眼肿成了桃子,待看清他的身影,眼底开始闪烁泪光。
萧建宏怔了下,拔步就要走,章碧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终于,男人停下,板着脸问:“婚都退了,你还来做什么?”
章碧花怯怯地望他半眼,手慢慢揪住他的袖口,嗫嚅着:“建宏。”
真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只一眼,萧建宏的心又抽搐了下。
“同志,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不要拉拉扯扯。”他硬着心肠说。
章碧花尴尬地放下手,眼泪簌簌落下,“对不起。”
萧建宏闭了闭眼,“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
章碧花捂住嘴,低声呜咽,“你就这么厌恶我?”
“是,我嫌你脏,你贱。”男人攥紧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