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特别忙。
过年老师恨不得连假都不想给我们放,放了几天假,还布置了一大堆卷子。
回来这几天,村里又发生了件大事,就是继二狗子死后,村里又一个汉子死了。
大冬天,掉在河里,被活活冻死的。
我们那山里,有些河流结冰很薄,河水刺骨寒凉,冬天掉进了河里,只能冻死。
但是这个汉子去河里做什么?这么冷的天。
这些还不够诡异。
诡异的是,这个汉子,之前也去过恩丫那里。
别人把恩丫传的神乎其神,但是我不太信鬼神,我更愿意相信是人为。
死了汉子的那家女人,年也不过了,非要把恩丫赶出村里。
妇女们也不管她是不是镇书记的情妇了,一致闹到村长家门口。
要把这个丧门星女子,赶走。
村长没法子,挨家挨户的去凑了钱,拿去给恩丫,请恩丫离开村子。
那天村长叫着我还有一些年轻人,去了恩丫家里,劝说她。
恩丫坐在堂屋里,脚上穿着艳红色的绣花鞋,蹬在长凳子上,用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刚洗的一头黑亮的头发。
她看家村长带来的钱,又知晓了来意,媚眼横生似的一瞥,咯咯的笑了。
“恩丫儿,算我求你了,你去别的地方吧,村里不安生。”老村长劝道。
恩丫把钱直接用袖子一扫,掉了一地。
她拿着笔在纸上写道“他们作孽的时候,你怎么没管过,怎么没想过不安宁?”
她写完就把纸递给我,让我念了给大家听。
这事确实是不知道怎么说,一开始村里人就不待见她,说她克死了全家人。
一个孤女欺负了又能怎么样?能掀起什么风浪?人们就是冷漠的看着,旁观着,直到现在事情变得诡异起来,大家怕威胁到自己,才想着让她一走了之。
“你明明可以走的。”我离得她很近,轻轻的说道。
“你别管。”恩丫写了给我。
还是这几个字,她要我别管,看见这几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恩丫儿,我们承认,是对不住你!但是二狗子也死了,欺负你的汉子也死了,你总不能让村里汉子都死完,他们有老婆有孩子的,让家里咋过?”村长愁眉不展的说道。
“哼,”恩冷笑一声,她表情冷漠,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村长,别跟她商量了!要我看,咱们把她关到牛棚里去吧!省的祸害人!”
“这镇书记要人咋办?”村长问道。
“二狗子这死的都蹊跷,镇书记还能老护着她不成?不就是个女人?先关起来!镇书记问起来,咱们有理站得住脚!”
“恩丫儿,你听见了?要是不走,就把你关到牛棚去了。”村长敲着木桌子问道。
恩丫也不回应了,继续梳着头发。
人们想上前把她抓起来,我站到她跟前道,“你到底想怎样,可以告诉我。”
我想如果她的想法不太难做到,那大家就尽力去做,也好过这样继续折磨她。
她闭着眼睛,不理我。
村民们怨声载道,挤了过来推开我,把她绑了起来,押着去牛棚。
一路上,妇女们朝她扔着菜叶子,吐口水,谩骂着。
我木然的跟在人群之后,看着这一切。
我无能为力,她走到这一步,似乎也不想寻出路。
过年这几天,最大的热闹,就是村里的妇女们,去看那家死了丈夫的女人骂恩丫。
“不就是个婊子!你有啥金贵了?睡你一下还睡死人了?”
“你不还我